“啧啧,说来说去,还是瞒不过师兄您。不过,师兄若没有过份在意某个人,我也不可能算计到师兄你啊!”这话说得更加不要脸了。
狭眸突然睁开,冷光直射雁悠君,屋内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三度,“小磐,最好不要想动我的人。”
雁悠君调笑的俊脸出现了一丝裂痕,但仍不改笑脸道,“师弟我当然不敢动您的人了。不过,师兄也知道,我们各自伺主不同,终是有一日兵戎相见。”
四目直接上,同样冷硬,残酷,分毫不让。
江陵君又闭上了眼,唇角一勾,“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雁悠君却蹙起眉头,“算了。我来不是找你吵架的。人已经交给轩辕七杀了,你想怎么处置随便你。”
“谢谢,两清了。”
“不客气,两清。”
雁悠君刚要跨出门的脚,又缩了回来,转头好奇问,“我说,你真不想看一眼那老家伙的败相再走么?”
闭目的人,唇角又扬,“不用。我只想看看当我下次来时,他是个什么表情。”
雁悠一怔,朗声大笑,大步离开。
在他们眼里,这天下呵,也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罢了!能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争战天下,与令人佩服的敌人一较高下,便是人间最大的乐事。
第1卷 第67章 奇耻大辱
黎明的天空,泛着淡蓝的光,仍悬着一柄弦月,清薄得似一块漾在清水中的白玉。
晋溏国首都曲沃城外的官道上,两辆车顶雕饰着凤凰的华丽马车,渐行渐远。那架由玄衣黑纱帽驾驶的马车里,雁悠君正一脸淡笑地侧卧在软襦中,看着旁边闭眼假寐的绝美男人,不怕死地又调侃起来,“奕,你真把人搁那儿了?”
绝美男人未应,但那分外丰润的红唇,几不可见地勾动了一下。
“唉唉,我真想看看那老家伙看到那情景的模样。真是的,枉我亲自护送你出国境,好歹你也分给我点足够的乐趣不是。”亏他牺牲了多多的睡眠时间,一大早就赶来随行。居然还是这副理所当然的死模样,偏偏他也不能推诿他的要求。注意,是要求,不是请求。江陵君能位列四大少君之首,绝不仅那点头脑。
在雁悠君忍不住打起哈欠时,睡美男飘来一句话,“我助你家主子离开,难道你不该送我们一程!”
这一听,不敢再废话,倒头就睡。心说,正事要紧。反正他已经派了人在平望候府全天十二个时辰蹲点,记录大候爷的一切生动表演,回去就能好好享受一番。
此时,红彤彤的太阳从地平线拔地而起,瞬间将黛瓦红墙染成了粉金色。万物苏醒,人声鼎沸,巍峨耸立于一片茂林中的平望候府,发出了一道惊天动地的怒吼声。
“混帐东西——”
平望候怒气薄发,须发冲冠,一掌挥开面前的属下,大步往外走,很快出了候府大门。发现,今日这候府大门前比之往日庄严肃穆、门可罗雀,那叫一个人潮涌动、喧哗声声,围了一大群老百姓,冲着大门前的数十棵大树,指指点点,脸色叫一个惶恐、惊惧。
那些向来衬托着候爷霸气嚣张的冲天大树,树杆全染了个通红,汩汩血水顺着树杆流下,将树下的黄土染得腥红一片,展目观之,二十来颗大树,皆是如此。而造成这等壮观可怖景象的原因,正是树上被大木棒钉心而死的男人,全身被扒得赤条条,加上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大群黑鸦,早将人撕得面目全非、森然可怖。
更可怕的是,正对大门的树上人,居然还没有死,下面的人正准备施救。平望候定睛一看,双眸霍然大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得力副手,最近一切事宜皆由他亲手施为。瞬间,袖底的大手紧紧一握,已然明白是何人所为。
“来人,立即去驿馆把人给我……”
可是来的下属直跪下地,颤抖着声音道,“候爷,属下今早发现后,已经去驿馆搜人,但人早已离开。”
“可恶,派人给我追!”
属下还是没动,“候爷,宰相大人陪着他们一起出的城,随行的有五百禁卫军。”
“该死的,竟然如此目中无人!老夫他日定要他加倍奉还今日耻辱。”
属下打着抖,又颤着声,附耳说了一事,刹时间,额筋暴突,脸色黑沉直比烧火碳。
失算,当真是失算了。他是小瞧了那长得过于漂亮的男人啊!拿天下至宝、美人和无上的权利地位诱惑他,他都一一拒绝。最后居然倒打他一耙!这样……
锐目再扫一眼那门前惨状,锐眸忽然一凝。如此嚣张地警告示威,似乎也不太符合那男人的一惯作风。江陵君聪明绝顶,但向来温淡内敛,从不会如此峰芒毕露,肆意血腥报复。是何原因让他如此一反常态?其中,毕然有雁悠君那小子帮衬。可他们几只小狐狸皆不是这般狂妄之人,难道……与那周芷兰有关?
再看一眼奄奄一息的副手,他大手一挥下令,很快候府前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平静中酝酿起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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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休息的山间小驿站,停靠在路边的马车里,正发生一场争执。
“为什么不行?”轻轻大叫,口气怨怒之极,大病初醒脸色仍然很菜。但面对那绝色的雪衣男子,气势分毫不减。
江陵君面对这样的呼喝,仅是挑了挑眉,道,“这是我的命令。”轻淡的口气中,透露出绝对强硬的气势。
轻轻视而不见,粗着脖子吼回去,“我是人,不是你的奴隶。”扭头就对燕九州说,“燕大哥,咱们这里就下车。”她再不想待在有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