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匈奴白色女装,此时已被无数条鞭痕打的破烂不堪,一个踉跄没站稳,彼岸硬是实实的趴在了地上,地面与身体接触的疼痛感,加上鞭痕被碰到的刺痛,让她硬是吸了一口冷气。
有些看不过去,都班转过头望了一下主子,发现主子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又狠狠的扬下鞭子,这些年来,他是最了解主子的秉性的,如果自己在此时假公济私,轻轻下手,只怕这位姑娘会受更多的苦。
“邪哥哥,这样一个贱奴,不如直接喂了狼罢了,何必让沁心园沾上血腥味”停止了哭泣的灵云郡主趴在耶律狐邪怀里,手把玩着他胸前衣服上的饰物。
“也是,灵云总是这般聪明”缕着她的头发,对又要下鞭的都班说道,“住手。”
“是”放下手里的鞭子,都班转过身子低下头,等待着指示。
“乌娜给她上些药,不要让她死了,这样让她死了,岂不便宜了她”留下话,转身扬长而去。
灵云郡主遂不及防,枉以为会直接要了她的命,不想根本就是有意放过她,狠毒的瞪了一眼,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沁心园。
这次放过了她又如何,想让她死的机会多的是,正好无聊,那么就用她来打发日子吧。
月余后,寂静的沁心园,静的可以听到花丛里虫呜声。
借着月色,彼岸慵懒的倚在园内的小亭的栏杆旁,嘲讽的看着露在衣袖外边胳膊上的鞭痕,在乌娜的照顾下已退掉了硬皮,却留下一条条刺眼的印迹。
这一个月来,耶律狐邪似忘记了有她这个人存在过,再没有过问过。这让她不紧松了口气,希望在她能打机会逃离前,不要在与那个冷酷的男人接触。
可是那个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怎么能放过一次次挑战他权威的人?在这样男人的身边,带着年仅五岁的锐儿,她要如何逃脱?
“彼岸,外面风大,身子刚刚好,小心着凉。”
她回头轻轻一笑,“乌娜没事的,在屋子里憋了一个月,我都快要发霉了。”
乌娜摇摇头,走过去将手里拿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这样的单薄的身子,对那样的鞭刑能一声不哼的挺下来,可见性子有多刚烈,如果不是为了侄儿只怕她早就不会苟活了。
“乌娜,你说大周的月亮,是不是此时也是圆的?”望向天空,已快接近中秋了,家里好吗?
“当然了,同一个月亮,在大周国看也是一样的呀,看我这记性,你们大周国是不是都会过那个叫中秋的节日?”
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彼岸目光掠过她,望向天空,“是啊,中秋时一家人会围坐在一起,吃着糕点,一起赏月赋诗。”
“彼岸想家了吧?”虽知道不该这样问,但是看到她说到这些时脸上散发出来的光彩,乌娜紧紧的盯着她的表情问道。
甜甜一笑,彼岸垂下眼帘,“嗯。”
虽只是轻轻一声,却也让乌娜听出了里面的深深思乡之情,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以后不论什么事都低下头,学会保护自己,这样才有能机会回到家乡,不是吗?”
“谢谢你乌娜”抬起头淡淡一笑,望向满院子里的蝴蝶兰,“大王子很喜欢蝴蝶兰吗?”
“不是,是兰儿姑娘喜欢。”
“兰儿?”彼岸望向成片的蝴蝶兰喃喃的嚼着这两个字。
沁心园(三)
乌娜也凝视着成片的蝴蝶兰,悠然的说道,“那还是爷在突厥当质子的时候,单于带兵攻打突厥,爷在趁突厥人松懈时,一个人逃了出来,在半路被突厥兵追上,在打斗中坠涯,醒来后发现被一位老人所救,而老人的孙女就是兰儿姑娘。”
“他们相爱了?”彼岸嘲讽的瞥起嘴角,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竟然会在那种嗜血的人身上发生。
乌娜点点头,又说,“后来爷伤好要带兰儿姑娘一起回来,可是兰儿姑娘说只要爷将来有了自己的府地,在里面遍地种上蝴蝶兰时,她才会在来见爷。”
将彼岸身上滑落的衣服又披回去,乌娜望着满院的蝴蝶兰,才又淡淡的开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种在沁心园的蝴蝶兰成活了,而府内别处种上等不到开花便都死掉了,所以直到现在兰儿姑娘也没有来找爷。”
“噢”低下头,彼岸盯着地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这种嗜血的男人也会有如此温柔一面?
“其实这事下面的人都知道,因为只要一醉酒,爷就会躺在蝴蝶兰旁一个人喃喃自语,所以这蝴蝶兰没有人敢接近,除了花匠。”
彼岸但笑不语,乌娜在说些什么,也没有在细听,只记得她后来说起那个叫兰儿的姑娘也是大周人,月亮终低不过云的缠绕,消失在云层里,沁心园陷入了一片黑暗。
清晨,刚刚喂着锐儿吃下东西,还来不急收拾,就听院子里一阵喧哗,紧接着房间也被骤然踢开。
“李彼岸”
彼岸转过头看去,见一脸阴鸷的耶律狐邪走了进来,浑身散发着不寒而厉的冷然气息。
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耶律狐邪大步走到了她前面,抬手就是一巴掌,似落叶般,彼岸被打倒在地。锐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却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只见耶律狐邪大手掐住锐儿的脖子,小小的锐儿因为不能呼吸脸憋的通红,眼仁翻成了白色,倒在地上的彼岸冲了过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