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深爱,我不屑。”丢下了这句话,在众人的错愕里彼岸扬长而去。
耶律狐楚苦涩的扬起嘴角,一只手摸着灼痛的脸颊,却发现有股湿意。什么时候自己也学会流泪了?嘲弄的扬起嘴角,他知道她这回真的被自己伤透了心。
如果自己告诉她一切,依她的性情,一定会陪着自己到最后一刻,毕竟当初她曾不在乎被人耻笑顶着王妃身份,和自己海角天涯一样。
他最后去一个人决定了两个人的未来,也许她会认为是自己对她的爱不信任或根本没有相信过她的爱吧?无力的仰起头,鼻子酸酸的,眼角却越发的泛滥。此时的室内只有他一人,在看到他眼角流下第一滴泪时,耶律狐邪摆了摆手,走了出去,而一个看着一切的耶律楚楚被走进来的熬拓带了出去。
无力的滑落到床上,直直的看着床顶,隐忍的情绪在无人的室里,低哭出声。从小因为自己的母妃是一个宫女,更是因为母妃生下自己大出血死后,他就受尽所有人的欺辱,但是没有一次他哭过,更没有落过泪。
虽然王兄一直在保护着他,但是他要学会坚强,要学着用笑去面对一切。没有母亲的爱,也得不到父汗的爱,他不在乎,因为他还有一直保护自己的王兄。
但是直到今天,直到那个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才知道并不是自己可以坚持不流泪,只是还没有什么可以真正触摸到自己心底。
手伸到怀里掏出那个已旧的褪了颜色的荷包,紧紧的攥在胸口。彼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耶律狐楚定不负你一片痴心,定会好好珍惜你。
甜美高扬起的嘴角,在眼睛闭上时,一滴泪滑下脸颊,放在胸口的手也慢慢滑落到床上,只是那攥着荷包的手,却没有松动一下。
室外的冷风骤然停了下来,天空慢慢飘下雪花,由零星的散落,到最后的如鹅毛般,让人睁不开眼。班阁手里拿着熬好的药慢慢推开门。
刚刚王妃说有话单独要和王爷说,他便用这段时间去熬了药,后听下人来报,说大汗来了,他也没有多想,直到端了药出来,却发现院子里异常安静。
问过了下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将药放到桌子上,班阁又折回将门关上。他在想要不要告诉主子,才从下人口中得知大汗已将王妃打入天牢了,却也心里奇怪王妃怎么会惹到大汗?
毕竟王妃嫁进王府这三年多,虽然总时不时的鞭打下人,却也没惹什么大的事出来,主子也因为对她的愧疚,就睁只眼闭只眼,并没有去责怪王妃对下人的狠毒。
“爷,药快凉了,先起来喝药吧。”班阁拿起药走一床边,对着床上睡觉的主子小声的叫道。
见主子没醒,班阁又开口,“爷,药快凉了。”
还是没有声音回答他,班阁神情一愣,空出一只手,慢慢探到主子的鼻子处,瞬间另一只手里的碗滑落,摔到地上,碎裂的声音,回荡的班阁呆滞的脸上。
班阁颓然的直直跪在地上,紧紧握起的拳头,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捶到地上,痛苦的紧紧拧起眉毛,双眸早已蒙上一层水雾,水雾慢慢凝聚在一起,顺着眼角滑下脸颊,无声的落到地上。
……
彼岸没有目的地跑出王府,一路跌跌撞撞,在人们的诡异眼神里,不停的跑着,最后她只听到四周的嘈杂声越来越小,等她喘不过气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梅园。
望着梅园,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又徘徊在耳边。一步步走向梅园,却被守在梅园的侍卫拦了下来,没有多想,彼岸稍稍几个动作,便解决了守在外边的四个侍卫,在侍卫的痛呼声中,走进了梅园。
慢慢的向梅林深处走去,远远的看见了那个小亭,身下的脚步也越来越快,最后也由小跑变成了快跑,一口气冲到小亭上后,胳膊紧紧的抱着小亭的柱子,泪义无反顾的涌了出来。
一切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他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她知道他是爱着自己的了吗?这就是他给自己的爱吗?傻瓜,傻瓜!自己绝不会原谅他的。
仰头望着下起的白雪,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喊道,“傻瓜,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我愿意
雪越下越大,彼岸冷笑的放眼看着盛开的梅花,泪一滴滴滑落到亭子的土砖上,一滴泪摔的四分五裂,似她那颗受伤的心,已痛的四分五裂。
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他真正的用意?为什么自己要听到这些?不听到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么痛?仰头想止住泪,发现竟是如此的难。
可笑的是,自己还一直那么恨他,如今他却要离开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无力的靠在亭子的柱子上,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无法呼吸。
泪泛滥的往外涌,他难道不相信她对他的爱吗?她愿意为他放弃一切,甚至挺着傲骨背负与他私奔,去浪迹天涯;她愿意为他忘记一切,忘记亲人甚至是那个还需要人照料的儿子;她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孤独一生又算什么?
可是,他竟然为自己的未来,将自己推出他的世界,这是让她最痛的地方。他不会明白,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有多思念他,每每进入黑夜想念的心阵阵的灼痛。
她不会原谅他,不会原谅他这样对待他们的感情,不公平的将自己推出他的世界。他以为这样自己会幸福了吗?他以为感情是东西可以收放自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