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娉说:“妹妹,先别管他,掌起灯来,先应付丁家堡那头刁蛮的雌老虎吧,这也是一个难惹的人物。”
“姐姐,他怎么招惹了这头雌老虎的?”
“谁知道他怎么去招惹的?’
婷婷一面掌灯一面说:“不会是他那颗夜明珠。是从丁家堡偷的吧?”
“没听说丁家堡有这么一颗夜明珠。”
说着,穆老爹从船尾走了出来。自从白衣书生上船以来,他一直在船尾上不露面,密切注视这个突然而来的人物以及事态的发展。直到丁家堡的雌老虎带人要上船时,他不能不出面了。
江边下巴河小镇上丁家堡的丁大小姐,可以说是黄州府一个难惹的人物。这头雌老虎,既不是白道上的人,也不是黑道上的女魔头。丁家堡的老爷,原是朝廷的一位武官,不知是不满官场上的黑暗,还是真的年老了,便告老还乡。虽然是告老还乡,还深受黄州府大小官员的敬重,将这一带的地方治安,请求他维持。而丁大小姐,从小得到她父亲的传授,练得一身不错的武功,以后更得一位异人指点,武功更是大进,胜过她的父亲了,无论是马上马下,一口梨花枪,使得毫无破绽,正是破敌斩将,无不得心成手。可以说在黄州、武昌两府一带,她是马背上的女英雄,威摄山贱草寇的一位女煞星。她没有任何官职。更不拿官府的俸禄,却代父维护一地的治安,颇受当地百姓们尊敬,令一般宵小之辈,不敢在小镇一带作科犯案,因而在江湖上得了胭脂虎这一绰号,但更多的却称她为雌老虎。她虽然不欺凌平民百姓,但性子刚烈,有时刁蛮起来不讲情理,杀起贼人来绝不手软。由于这样,她年已双十,仍待字闺中。有些登门求亲的,她又看不上眼不知为什么,白衣书生却偏偏招惹了他,弄得她要亲自出马捉这白衣书生了。
穆老爹深知丁大小姐的为人,担心自己两个女儿在场,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只好亲自出面了。他对婷婷和娉娉说:“你们两个到船尾上弄饭吧,这里由我来应付好了。”
娉娉知道父亲的用意,拉了婷婷的手说:“妹妹,我们去弄饭吧,这里有爹行了。”
婷婷说:“姐姐,我想见识这头雌老虎是什么样儿。”
“哎!你别见了,弄不好会惹出麻烦来。丫头,走吧!”娉娉拖了她转进后舱去了。
聂十八本来也想跟着去弄饭,但一下看见有四五个家将模样的大汉,拥着一位眉粗眼大、体形健壮。神色凶悍的女子进来,担心穆老爹一个人应付不了。便留了下来,暗中护着穆老爹,以防不测。
穆老爹见丁大小姐步入舱内,连忙迎上,恭敬地说:“大小姐夜临……”
丁大小姐打断说:“老头儿,我问你,是不是有位白衣书生跑到你船上来了?”这真是粗人性格,说话开门见山,毫不客气。
“是有这么一位书生,上过小老的船来。”
“现在这书生在哪里?”
“他已经走了!”
丁大小姐一瞪眼:“什么?他已经走了?”
“是!小老不敢欺瞒大小姐。”
“他几时走的?”
“刚走不久。”
一位家将在旁喝道:“老头儿,你居然敢在我家小姐面前说假话?是不是想死了?”
穆老爹镇定地说:“小老怎敢在大小姐面前讲假话的了”
“明明有人看见那书生奔上你这条船来,没看见他离开,你怎么说他走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书生是我家小姐志在必得的人。你最好识相点,将他交出来,没你的事。”
“大爷,他的确走了,小老不敢说谎。大爷不信,尽可在小老船上搜查。”
“我们要是搜出来你怎么样?”
穆老爹说:“小老跟那书生没亲没故,没有必要去帮他。丁大小姐威名远近皆知,小老儿犯不着为了他而得罪了丁小姐的。除非小老一家不要命了!”
丁小姐一笑:“老头儿,你知道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捉那书生?”
“小老儿不知道,那书生一表斯文,不会是作奸犯科之徒吧?”
“老头儿,他是一个大盗。”
这一下穆老爹愕然,聂十八也愕然了:“什么?他是个大盗?”
“不错,他是个大盗,你们知不知道偷了我的什么东西?”
穆老爹说:“他偷了大小姐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