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思大概是连动都没动,就坐在这儿等着看他好戏呢。他一身白衣坐在那儿,好看的要命,而宁祎呢,傻乎乎的穿着宫女装,裙子还是短的,露出了大码的鞋子,脸上胭脂涂的不均匀,头发梳歪了。
“你这样卖给寻常人家当丫鬟都没人敢要。”九思的笑像止不住一样,他把石桌上的衣裳抛给他,“快进屋把这身换上。”
宁祎接住往头上一放,他跟九思对峙。
“快去啊。“九思扬了扬手,挑眉道。
宁祎自暴自弃的抓了下宫女衣裳的衣角,气呼呼的进屋甩上了门。
现在九思居然还敢提这件事,宁祎的气真是一大早上就烧了起来。九思估摸着每天都举着九个火把,不然怎么能叫九思。他心情好了就拿一个火把点一个人,觉得没意思就再加一把火,等把那人气炸了,九思才高兴。
“鬼才会喜欢。“宁祎回了一句,他斜眼看了九思一眼,”我说你还真不担心寻念,磨磨蹭蹭到晌午才到这儿。“
“她要是这么容易就完蛋,也不用想着要成人形了。“九思说道。
宁祎突然捂嘴笑了起来,“行了,总觉得你说的话不可信,倒也不是不能信,只能信五分吧。”
在前面引路的宫女们突然停住了脚步,她们走到两边,让出一条路来给两人。她们带他们两个到了一处凉亭。凉亭里坐着两个人,这时两人正在下棋,一个身后站着的太监抬头瞄了九思一眼,尖声道,“王,人来了。”
“来了啊。”重浚王的棋子落下,他抬头来看站着的九思两人。
许是在王位上坐久的人,时间久了,就沾上了那股子气息,你站在那儿不管距离他有多远,也不论他是跪着坐着仰或是毫无形象的蹲着,他就是王。
“胆子很大,你们两个。”
他的视线在九思的脸上转了转,“说说吧,想怎么办。”
“公主的病是心病,不若这么多年也没有好转。”九思作揖道,“而且九思却是有把握,九思手里有一方子。”
“哦?”
为了沁安的病,重浚王的人跑遍了九州,名医请回来一大堆,但都拿沁安这个古怪的病束手无策。今日清晨有人敲了宫门,大胆的说自己能医治公主的病。这在重浚来说,听到了就是个笑话。
重浚王觉得好笑归好笑,但沁安的事情他一件一件都放在心上,他乐意一试,这么多年也没想过放弃,若是真的可以,这样就皆大欢喜。
“不过,九思要先见公主一面,这样才能配药。”
“放肆,公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重浚王抬了抬手,示意对面和他下棋的大臣闭嘴,“好,带他们过去。”
***
“未免也太容易了吧?”宁祎把背篓从身上拿了下来,他努力的在一边放松自己被压垮的肩膀,“你这张脸真的很能骗人。”
“你也不错。”九思从来不单独接受夸奖,他张嘴就把宁祎拉到了和自己的一根线上。
“我可不骗人。”
九思指了指宁祎身上的衣裳,“你没骗人?”
宁祎不认账仰头看屋顶,转椅话题,“那个公主怎么还不过来,都半个时辰过去了。”
有人推门进来。宁祎刚说的人就站在那儿,她们两个第一眼就看到了对方。
宁祎一手捂住了脸,他大意到忘了他和沁安见过面。现在是在沁安的地盘,让人认出来,俩个人插了翅膀都跑不出去。
他直觉沁安一定认出他来了,他心想一定完蛋了。
“你出去吧,我和你家先生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