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安继续发表高深言论:“娘子,咱是最好的,莫离理不理咱们跟咱们好不好没关系,是他不好。”
这不像是傻掉了的黄承安啊!苏小曼哭都忘了,伸手去给他诊脉,吸着鼻子问:“你,恢复记忆了?”
“什么?”黄承安很迷茫。
苏小曼失望地垂下手去--他没有恢复。
见她又不开心了,黄承安做委屈状:“人家都忍痛这么努力地哄你了,给点面子嘛!”
苏小曼忍俊不禁,那厮见她笑,更来劲了,将自己的衣领一扒:“你看。”
他脖子上,居然有深深一道勒痕,鲜红的,要滴出血来一般,苏小曼立即意识到自己的指甲是怎么断的了,刚才两个人分别跌开的时候,他脖子上什么东西被自己扯落了?连忙问:“你戴的什么?”
“一块玉啊。”
“重要吗?”苏小曼问着,已经起身去找。不论从他的衣着还是举止,此人都大有来头的样子,肯帐号身戴的东西,不必说也价值不菲。
黄承安却还迷糊呢:“你找什么?”
“你的玉。”
黄承安也起来跟着找,一边找一边说:“我有很多诶。”
“嗯?”
黄承安亮亮扇缀,指指腰佩,还有手上的玉扳指,苏小曼继续埋头找:“什么样子的东西?拿什么串的?”
“银链子串的,就是块玉啊。”
问了也白问,这厮形容不上来!苏小曼放弃询问地继续寻找。
但这是一块田,小麦长了及膝高,想从麦丛里找出一块同样可能是绿色的“玉”,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还真是需要耐心。没一会儿黄承安就急了:“我有很多诶!”
苏小曼打量他:“可能很值钱的,指不定还是你们传家宝什么的。”
黄承安才不理她:“我好累哦,想睡觉。”他又指了指苏小曼的衣服:“你好脏。”
可不是,刚才跌到地上,弄得一身泥,又翻了半天麦地。苏小曼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再看看天色。也决定放弃:“好的,咱们回镇子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黄承安简直要欢呼起来。
回到镇上,苏小曼找了最好的客栈,打算让自己好好睡一觉,然后把一切不愉快通通忘掉,飞快地清理干净自己,换了身衣服,黄承安已经开始叫饿了,她连忙开门和他一起去吃饭。
二楼是有餐厅,用屏风隔成一间间的,很清雅,苏小曼点了菜,有一句没一句地听黄承安哈啦,神游天外。
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闯进耳朵里,“华公子酒量,在下佩服!”
莫、莫离?!
他也在这里喝酒?
没来得及确定呢,已经换了个人说话:“你服,我却未必佩服。要照着这边的规拘,三两下灌趴下他。”
“谁说的?什么规拘?搁倒我?”
“不信?那可小心吃亏哦!”
“想放倒我,你们几个加进来吧!”好大的口气!
苏小曼忍不住站起来,斜对面山水画屏隔住的一间里,有一个斯文俊俏的白衣公子举着角杯放大话:“什么规拘?”
他一头乌黑的长发用银冠束着,冠前挑起一枚硕大的珍珠。龙眼大的珍珠确实罕见,但这白衣公子戴着,却只显出雅气,没有贵气,所以满桌子的人,只有他华衣宝冠,大家却能和他吃着酒笑在一起,让他融入厅中。
说规拘的是一个紫衣人,靠南坐的,他也不说话,杯一举,问:“谁跟我走?”大家七嘴八舌道:“跟”“我跟”“算我一个”“还有!”
紫衣人脖子一仰,美酒下肚后将杯捏在手里,大家也跟着喝下,然后纷纷把杯子递给紫衣人,莫离靠西首坐的,只能看着半边侧脸,但他神情似笑非笑,好像白衣公子要吃大亏似的。
果然,紫衣人一手夹着六只杯子,一手端壶斟上,居然一转手,全递到白衣青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