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楼门口坐一会儿都会被赶,济世伯那会儿可是给我看过大脓疮的!真是苍天无眼!”小乞丐叹了一声,瞥了一眼三角眼伙计,啐了一口,“走就走!”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然而他留下来的话语尾音却又让茶楼里一阵长吁短叹,直到掌柜的担心会给茶楼惹事过来制止,声音才渐渐消下去。
茶楼一角,以屏风阻隔开的独立空间里,林康手握茶盏,笑嘻嘻轻道:
“这一番话我都听过多少遍了,自从秦泊南被下狱,帝都关于他的这些流言就没有断过,而且一个一个传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亲眼见过了似的,能流传这么久还越传越热烈,必是有人在后边操纵着,你猜是谁?”(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八章 怒,斩
“等想要查找的时候全城都已经传遍了,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根本无法考证。”墨砚淡淡回答。
“你说皇上会因为这些舆论改变想法吗?”林康伤脑筋地搔了搔头,问。
“民间的舆论对皇上来说素来无关痛痒。”
“说得也是。”林康扬眉,顿了顿,轻叹口气,“那府里的下人都已经开始发卖了,若是开心姑娘知道,不一定会伤心成什么样,阿砚你就没有什么计划吗,我已经想好了,为了不让开心姑娘伤心,我会把与她要好的下人全部买下来,再送给她。”
“她养不起那些下人。”
“她收下你来养,反正都是给你们家用的,算是我给你们随礼了,成亲时就别管我要银子了。”
墨砚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钟灿从外面进来,悄然走到墨砚身旁,弯下身子对着他低声耳语几句。
墨砚沉吟了片刻,站起身,林康忙问:
“去哪儿?”
“大皇子的病又重了,皇上宣我入宫。”墨砚淡声回答,撂下一句,“茶钱你付。”转身扬长而去。
“为什么又是我付?!”林康眉角一抽,立刻叫起来,墨砚早已经出了茶楼不见了踪影。
林康便气哼哼的,重重坐下来,自己付钱可不能浪费,一口气把剩下的半壶茶喝完了,这才扔下银子,走了。
茶楼的另一处角落里,一间悬了帘子没有关门的包厢内。一身乌鸦黑的兰陵秋正坐在桌前饮茶,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过五旬的道士,身穿宽大的灰色道袍。戴着黑色的方巾,露出花白的鬓角。身材瘦小,皮肤干枯,长条形的脸上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作为一个道士他半点不起眼,仿佛是从哪个村间小道观里出来的。
“师父,大皇子已经被折腾得病情危重。只怕要不行了。”茶楼内的各种流言蜚语尽数落入两人耳中,二人一直侧耳倾听,直到那些议论平息。兰陵秋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
玄静道人停了一会儿,将茶杯往桌上一放,一双因为上了年纪而有些浑浊的眼球里掠过一抹轻蔑。冷笑道:
“真没想到。虎毒还不食子,为了扳倒秦泊南,他还真是费尽心机!”
“只怕并不是为了扳倒秦泊南吧,皇上对于大皇子的无能逐渐失去了兴趣,似也觉察到了大皇子与我们有秘密来往。”
“哼,那大皇子也是个没用的,算我看走了眼,身为皇上的嫡长子。又有公孙家撑腰,本来一切都能顺理成章。没想到竟然落到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下场,真是没用!”
“也不怪他,谁能想到皇上竟然存了那样的心思,恐怕大皇子卧病在床还以为自己能够稳稳地坐上太子之位。”
“真是个蠢货!”
“师父,现在怎么办?”
“又不是只有那一个皇子,二皇子今日邀约我,现在看来,还是二皇子更合适一些。”
“师父就放任着皇上将济世伯下狱百般折磨吗,那宝图……”
“这么多年派出那么多人都没有探出消息,与其费许多力气去向秦泊南下手,倒不如等皇上到了手咱们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回去交代莲儿,让她不要再贪玩,见机行事。”
“师父,我觉得莲儿她对宝图没什么兴趣,即使听了师父的话入宫,仍旧一天到晚朝三暮四,胡闹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