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支持就算了,没非要你支持,但不要老刺我,我有点受不了。”
“看来经过一晚休整,你非但没趴下还昂起头来了啊——”
“你第一天认识我?”外人不会懂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解释多了反而让人看笑话。
飞薇虽然不是外人,可一张嘴实在犀利。
“以后别跟我叫苦。”尹飞薇显然生气,声音咬牙切齿。
“印象中,我有和你叫过苦吗?”文澜似笑非笑。
“好,好……”对面人气得连冒两声好,音质微微抖,接着猛然结束通话。
天气似乎更燥。
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文澜才抱歉似地,轻叹一声。
她了解飞薇,不一次性将人得罪透,这姑娘会没完没了絮叨。
而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阻止。来山城前,早做好单打独斗的心理准备。
放回手机,继续盯师傅们装车。
大约半小时,两只木箱顺利上车。运输公司领导对文澜打招呼,让她绝对放心,东西一定会安全到英。
又拿她开玩笑,说她是自己见过的最美女艺术家。
文澜礼貌微笑。
两人正握着手,耳畔忽然炸起一道“小心”地尖叫,接着白花花的粉体从天而降。
要问事情具体怎么发生的,文澜真有些迷茫,但两眼的刺痛让她第一时间心慌,等被工作室的人七手八脚从满是生石灰的地面拉起来,她眼前已经不能视物。
“怎么回事!”和她握手的运输公司领导也被淋半身,不过没伤到头面,事情发生后震惊到咆哮。
而这时都没空理他,工作室的人纷纷大叫着“老师”“文文”“碱性烧伤”“冲眼睛啊冲眼睛”……
兵荒马乱。
……
上午九点一刻。
山城用火锅一般的热情蒸煮着身在其中的人。
到了医院,医生一句化学性烧伤、有可能失明吓得随行人员齐齐呆在检查室里。
文澜有一双灵气至极的眼睛,从小这双眼睛就明亮有神,像是会说话,后来大了点,何永诗就发现,这姑娘观察力惊人,她会守在自己做饭的厨房里,研究从窗户透进来的明暗光线,会观察光线在人、在物品的各个角度产生的不同阴影。
她还会用这双眼睛勤奋的绘画,无处不在、无时不刻的都在画。霍家那栋宅子至今残留她小时候的各种涂鸦作品。
这样一双眼睛被从天而降的生石灰毁灭,可想而知多令人震惊。
“我们先检查,结膜没有水肿一切就好说。”医生一边准备器械做深度检查,一边质疑,“你们搞艺术的,应该晓得生石灰杀伤力,这么不小心?”
文澜的助手是跟了她四年的老人,叫祁琪,毕业于海市美院,山城这边的工作室开业她才过来的,之前一直负责海市工作室的事务。
而来之前,装修事宜她根本没参与,可仍然自责不已、担心到眼圈发红,“我就顾着忙展品入英的事……那只桶在脚手架上根本没在意是什么……”
其他几个跟来的实习生就叫唤,一时热闹的像鸭池。
“小朵,东西是不是你放的?生石灰怎么能放那么高呢!”
“没有啊,我早上起床那东西就在啦,当时以为张慧晶要重新刷墙就没管了……”
“不关我事,装修时墙面已经做好,干嘛现在再刷墙。”
“好奇怪,不是你不是他,东西凭空飞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