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特和静露同时发言,但答案差得太多,静露听到同伴的回答后,吃惊地回头看向身旁的傢伙。
「怎么?我有说错吗?」
「是、是没有啦……」
「啊啊……真是愧对选择要你随行的静露小姐!」努伊一脸痛彻心扉的摇着头,「如此的智商、如此的无感、如此的没有求知慾……」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亚特兰特不耐烦地打断他。
完全没有接收到亚特兰特的敌意,努伊继续抓着自己的两根手指头,扳下一指:「──恆温动物会被感染,而变温动物则不会。」
静露倒抽了一口气,吃惊得道:
「范围这么广吗?!」
「嗯……正确来说是『有脊椎的恆温动物』,这个范围是目前我观察到的,感染效率最高的分类。」
说着说着,他们终于来到一个两层楼高的简陋建筑。
静露瞬间忧伤了起来。
从半毁的砖墙痕跡来看,看得出努伊尽可能想将当年被破坏殆尽的屋子还原,但他只有一个人,所以用了石头与残破的木板,还有乾草与泥土,将屋顶和倒塌的墙面补齐……用衣服形容的话,这栋屋子满是补钉,完全不御寒,甚至有些地方根本没有屋顶,努伊到底是怎么撑过这些年头的……
「这里就是我的家。」努伊微笑看着那栋屋子,搓搓手道,「好了,我们进去吧!你们需要的资料,应该都在阁楼里,那年的火灾我只能抢救到一点点……」边说边推门就走了进去。
布莱恩野一跳一跳的跟在努伊的后头,熟门熟路的鑽进屋子里。
屋内非常阴暗。
「啊,请到这里来。」努伊已经迅速走到屋子深处,在一个破烂的隔间门口对他们招手。
布莱恩这次没有跟过来,而是自顾自地鑽进看起来像是厨房的地方,还隐约听得到鸡群骚动的咯咯声。
他们走进努伊打开的隔间,里头摆了几个比人高的柜子,还有张几乎佔掉半个空间的不锈钢桌子,桌边还设有引导水流的沟槽。
「这里是做实验的地方……不过当然,我有将桌子洗乾净,所以不用担心。」努伊笑着解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将这张桌子带走……当年大学城那群贼寇之所以没有把这桌子抢走,是因为火已经烧到了门边,他们再不走就要送命了……」他摸摸桌子边角的烧焦痕跡。
亚特兰特走到说边掂了掂那桌子的重量,「可以。」他点点头。
「谢谢了,土瓮的勇士。」
到底是谁教他用这种奇怪的方式讲话的……
「啊,对了,我也想带走上面这些照片。」努伊搬来一张板凳,站上去将掛在墙上的相片一一拿下,「这些可是龙柏庄的传家宝……那些伟大的动物研究学者们最后的身影,我每天研究前都要瞻仰他们,才能得到更多的灵感……」
所以你门口石墙上那群面目全非的雕像就是这些人吗?完全不像啊!!静露和亚特兰特同时翻了个大白眼。
但努伊没有看到。他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擦拭相片上头的灰尘后,将它们叠好交给静露。
她瞥了眼手中那些老旧泛黄的相片,有几张边角看得见火烧的痕跡。
亚特兰特从厨房找到一个木箱子,让努伊将实验室中的杂物收集起来放进去。
「我先将这些放到车上,你们继续收拾。」他说,回头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别又聊起来了。」
离开空荡荡的实验小隔间,努伊与静露走到屋内深处的一个梯架旁。
「上去是阁楼……我将父亲遗留下来的资料全收在那儿,」他指着需要四肢并用攀爬的梯子,「虽然应该保持女士优先的礼仪,但我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回来,安全起见,请容我先上去吧!」
真的是……静露感觉自己额际真的要冒出取多条黑线了,她努力克制语气,一边跟在努伊后头攀上梯子,一边颤抖着声音问:「是说……我觉得你讲话的遣词用字可以随意一些……呃,我是说,不用那么老式……例如什么礼仪之类的……」
「噢,是吗?」努伊俐落的攀上了二楼,回身体贴的拉了静露一把,「可从小我母亲给我看的书里,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说话的?」
「你母亲给你看了什么……呢?」努力不要让语气听起来像吐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