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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第1页）

，展动着华丽的双翼，用事实服了每一个人，至少到场的每一个男人，阮燕北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空落落的，像从游离中，回到现实。已后再不可能有她为他洗脚，也不可能与他席地而坐，聊天吃饭了。虽然这一路，她聊得都是宛烈扬，若不是未能确定宛烈扬的事，他早就提前离开了。可是从这些人吱吱唔唔，僵硬的笑容里，早已明白，宛烈扬根本没有找到，不由地为一路急冲回来的白如霜，捏了把汗，真像还能瞒多久。

百姓们欢呼着，雀跃着，可是白如霜笑逐颜开。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她只能这样想。对于南丰国的灭绝，她也无能为力，弱肉强食，为了生存，她只能祈求上苍原谅。

一进宫门，白如霜下了马车，将一行人甩在了身后，欣喜万分地冲向了乾宁宫。司马栋眉头紧锁，急声道：“几位王爷，你们快想办法，安慰皇后吧，皇上的事是瞒不住的。好在娘娘平安回来，又是大获全胜，足以担当起辅助新君……”

清除一切障碍

白如霜无暇顾及四周，顺着宫墙，奔跑着，时不时双眸微眯，深吸了口气。寒气直抵肺腑，清爽熟悉，从没想过宫的气息这样的美妙。白如霜欢呼着，迫不及待地飞跃而起，立在东墙时。一抹刺眼的雪白，让她的眼前一晃，险些坠落院中，乾宁宫为什么围着白绸，挂着白灯，这些侍卫为什么穿着孝衣，谁不在了？

“这怎么回事？”白如霜叫嚷着，三步并做一步，到了门口。侍卫们只觉着眼前晃过一道人影，正欲拔刀，原本是白如霜，急忙跪地请安。

白如霜扶着门框，气息急速，嘴里的热气漫成了白色的雾气。乾宁殿正中的灵堂，让她触目惊心，她倏地回头，阖上了眼睛，好似走错了门。这怎么会是乾宁宫呢？惊恐、迷茫让她像个迷路的孩子，遇到了险不可测的路途，徘徊难受着。

“姐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身后传来了秦可人的哭声，未见其人，先见其声，悲悲切切好似那寒鸦一声啼鸣。

“娘娘……奴才（奴婢）见过娘娘，娘娘你可回来了……”李禄等的声音，让白如霜摇摇欲坠，不敢回头，她怕一回头，这些人告诉她，他死了？不是说他找到了吗？找到的是什么……疲惫而瘦弱的身体，终于经不住寒风的吹打，像轻盈的雪花，亲吻向大地。

“娘娘……”一群人惊呼着，面容失色，急忙上前去扶……

等她醒来时，床前已围满了人，已披上了素衣。白如霜目光呆滞，愣愣地看着这些人，她实在无力再问，也无力指责他们的谎话。她的心也记了痛，因为痛到极至。已经麻木了。她曾想过这样的结局，可是真的到来时，她却不想哭，也哭不出来。

“皇后娘娘请节哀……”跪的声音，齐整而响亮，透着这些人的心意。

“姐姐，你还有孩子，四个孩子，还有我们，皇上走了，你的责任更大了。姐姐。想开些，权当咱们被打入冷宫了吧！”秦可人不知道宛烈扬对自己的冷漠，此时是不是该庆幸。

冷宫？她宁愿打入冷宫，至少他活着。就算没有了爱，也该有有恨。可是以后，她对他的爱与恨寄给谁？白如霜端坐了起来，她还没有确定过。她不能相信。白如霜掀开了被子，所有人都让到了一边。白如霜奔出了房，看着厚实的枕木，冷冷的道：“来人，开棺……”

“皇后，还是不看了吧，都已经……”

司马栋几人焦急地相互探望着，眉羽间的担忧又浓了一分。白如霜立刻截过了话，冰冷地声音足以让所有人震撼：“本宫的话没有听到吗？开棺……”

四个侍卫拔出了木栓，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厚重的棺盖，下了凳子，立刻低着头，闪到了一边。白如霜轻跃凳上，厚棺里金光灿目，躺着一俱金身，穿戴的整整齐齐，白如霜冷眸微敛，倏地回头，指着厚棺，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二王爷、三王爷、六王爷、丞相，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找不到皇上，塑个假金身来唬弄本后吗？”

白如霜居高临下，严厉的质问声，让被点了名的四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白如霜隐隐地怒气，喷勃而出，盯着四人，见他们面色黯然，眉头深锁，相互观望的样子，更加的忍无可忍。厉声道：“来人，将梓棺抬出去，给本宫烧了，本宫要亲自去打皇上……”

宛烈清深叹了口气，又喜又悲，喜的是白如霜的确足可以担当大任，悲地是，该说的还是说。谁也不想出口，因为谁也不想她伤心，宁可她不相信。可是他不得不说了，作揖道：“皇后，臣弟来说，你先下来，梓棺烧不得，因为……里边还有皇上的骸骨，找到皇上时，皇上已入虎腹，其实留下的只有骨头……”

“什……么？”白如霜倒退了数步，撞地了棺前，急速地摇头道：“不可能，皇上可是英雄，怎么会葬身虎腹，你们凭什么说是皇上，我不相信，我没有眼见，就不相信……”

“如……皇后，你冷静些，三位王爷跟丞相，没有必要骗你。”阮燕北痛心地望着她，他宁可此刻她哭得惊天动，泣鬼神。这反常的表情，让人更加担心，强抑的心痛，才会像金裹的尸骸，途有外表。

“皇后，微臣不敢欺瞒皇后，虎穴里找到了皇上的外衣碎片，还有皇上的玉佩，还有……”司马栋凝视着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当时的场面，他一想，就会心颤如擂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那么虎呢？你们问清楚了吗？”白如霜已一片混沌，分不清这虎是人是兽了。阮燕北扶领子了她，摇晃着她，鼓励的声音却是那么的苍白。白如霜被送回了房，棺又一次被封上了，空气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气息，像是毒气。宛烈扬也是刚才到不久，回来的人俱声泪下，为皇帝的惨死，又愤又悲。宛烈清等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是瞒了下来，等着白如霜回来，再行出殡，免得因为皇帝的驾崩，而结外生枝。

一阵阵的木鱼声，馨竹声，和尚的诵金声，从门外传来，白如霜已经病了几天了，阮燕北却诊不出病症，不用说，这是心病，她晕晕沉沉，能吃能睡，却是听不进他人的话。半个多月后，丧事完毕，可是她依然一声不吭，自从那日，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就算四个孩子抱到了她的面前，她都没有看一眼，无论如何晃她，唤她，她都没有反应，像是灵魂出壳。

“娘娘，你说太后会不会魂儿去救皇上了？”紫陌抱着宛明骅，探问道。

秦可人搂着宛心颜，一手紧握着她冰凉的手心，哀求道：“姐姐，你回来吧，皇上走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要是不回来，恐怕要换天了。姐姐，你就算可怜可怜孩子们，可怜可怜我们，回来吧！心颜快说，母后回来吧……”

“母后……回来吧……”宛烈颜稚嫩的声音，越喊越响，却是让大人心酸落泪。

“娘娘，王爷跟大臣们都来了，怕是为了立新君的事，太妃们也都来了，好似不太对劲，皇后娘娘还……怎么办呢？”李禄急得有些哆嗦。

“静太妃？就算皇上不在，　也是子承父业，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他们还想夺位不成？”秦可人愤慨地道，为了宛心颜着想，她也不能坐视不管。如果宛明驻承君痊，那么宛心颜就是皇帝的亲姐姐，一定会嫁个好人家。若是另立新群，她们母女一定会默默无闻，她不能让她的女儿，步她的后尘。更何况，她也是皇妃，她也有这个责任，保住属于长房的这一份尊贵与财富。秦可人又唤了数声，白如霜依然无动于衷。

“不是，是……”

“皇后好些了吗？”嬉太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进了房，同来的还有静太妃，秦可人几人行了礼，回禀了声，嬉太妃轻唤了数声，见白如霜阖着眼睑，果然一动不动，回头道：“姐姐，皇后这样怎么行呢？宛西国总不能交给一个乳娃娃吧？如今这兵权全在了司马家，都成了司马家的天下了，再让司马栋扶持小皇上，怎么扶持？要扶上少说也要十六七年吧，十六七年啊，人心难测啊？好人也难免一时失误，会心动。姐姐，你说呢？趁现在还未酿成祸，另立新君吧！主小被人欺啊！皇后，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