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他不在现场呢?
“喂,喂,”售票员摇晃三原的身体。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到达终点站。他下了
电车,晕头转向地走过一条光亮的街道,上了另外一辆电车,这是开往荻洼的车辆。
——不错,安田的安排还有一处类似的地方。
三原坐到新座位上,继续思索。
东京车站方面的例于是四分钟的目击。过去,自己始终认为其目的是要使“小雪饭
庄”的女招待在现场看到佐山和阿时搭乘火车,现在则可以断定,另外的一个理由是,
安田要使目击者证明,他和二人的情死事情毫无关系。那时,安田不是对作为目击者的
女招待们说:“啊呀,阿时同男人一道搭火车啊!”他那口气,总是要把自己放在第三
者的立场上。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小雪饭庄”的女招待们看到了佐山同阿时搭乘了
“朝风号”列车,而安田与这两个前往情死的人并未同在一起。安田是乘横须贺线的火
车走的。这也是他不在现肠的证明。不仅如此,安田在第二天夜晚和第三晚还到“小雪
饭庄”吃饭,故意出现人前。这些做法,不正是有所为而来吗?
四分钟的偶然目击,决非偶然,而属必然。这是安田安排出来的必然。无论是札幌
车站的河西,还是东京车站的女招待,都是被安田安排出来的目击者,用以证明安田不
在情死事件的现场。
安田在札幌、东京两车站的安排,交叉点正好集结在九州博多近郊的香椎。他完全
是为了使人得出他并不在那里的印象。
想到此处,三原就越发加强了自信,认为安田辰郎当时必然是在那里。他作出许多
安排,既是要使人得出一个虚假的印象,那么,假象的反面,就该是实象了。一月二十
日,在夜晚十点钟到十一点钟之间,安田辰郎一定是在佐山和阿时情死的现场九州香稚
海岸上。不过,他在那里做的是什么事情呢?到底做的是什么事情,直到现在还无法明
了。重要的是,那一天,那一时刻,他是在那里。佐山宪一和阿时服毒倒地的情况,安
田是曾经亲眼得见的。他装作当时并不在场,而实际上确实在场。越是详细揣测安田的
安排,越可以得出与他希望所相反的实象。
从道理上来推断,这一切都讲得通。不过,从这一推断来出发,则安田必须在第二
天早晨搭七时二十四分的快车离博多东行。这列“萨摩号”快车在二十点三十分到达京
都,四十四分离站,可是他在这时,不正是在北海道札幌车站满面春风与河西会面吗?
看样子,河西并没有说谎。不,这一点没有疑问。他在札幌丸物旅馆大门迎接安田的时
候,正是二十一时左右。而在这一时刻,“萨摩号”快车正在近江的琵琶湖畔飞驰!理
论和现实出现了矛盾,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还有,青函渡轮的旅客表是安田口供的最强力的证明。只是这一张表,就足够粉碎
三原所设想的假说了。
不过,三原并不灰心。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和安田周旋到底。一切现象都足以说明,
对于安田要抱着本能上的不信任。
“喂,喂!”
售票员来了。电车已经到了荻洼,乘客走得干干净净。三原下了车,又换上一路车,
折回来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