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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遭人猛力推开后,一人持灯骂骂咧咧:“都给老子起来干活儿!”
隔壁鼾声停止,一阵金属碰撞声、穿衣摩挲声、下地穿鞋声,内里居然有十数人!
阮时意被徐赫抵在两个柜子之间,看不见外头情形,但从寥寥无几的应答之声可判断,多半是十岁上下的大孩童,更甚的是,身上被铁链束缚!
她心头腾起阵阵恶寒。
曾作为密探暗卫所用的秘道密室,竟成了地下仓库、以及关押稚龄劳工的场所!
事实上,她不止一次从义善堂的孩子口中听说,沦为孤儿后偶有兄弟姐妹走失;也曾听起阿六说过,爷爷去世后,他被陌生人尾随过一次……
想来,一切绝非偶然事件!
叮叮咚咚的铁链声来来回回,一群孩童在那名壮年男子的指挥下,搬动道具,从相邻的窄道上行。
期间难免磕磕碰碰,那男子劈头盖脸就是一耳光,扇在小小劳工身脸上,打得孩子摔翻在地,痛得阮时意神魂俱震。
徐赫显然也在强忍。
以他的身手,自然能轻而易举打倒此人。
可出手之后,会否引来其他恶人?如何安全救出全部孩童?
这地道究竟藏了哪些势力?又有多少处隐蔽的据点?
未有稳妥计划前,他们只能忍受煎熬,绝不可轻举妄动。
壮年男子闩上来时的门,引领孩童搬走部分箱笼,留下三四人整理倒地的杂物,重新归置。
眼看即将被发现行迹,徐赫趁几名孩童进进出出之际,借着微弱灯火,另寻隐匿处。
偷偷拉开柜门,内里塞满了戏服裙袍之类,藏不住人;大箱笼则放置各类小件器物,同样不可取;百般无奈之下,他抱着阮时意,钻进盖有布帘的长案底。
案下置有大大小小的木匣,二人勉强可容身。
然而无论跪或坐,要么徐赫顶到头,要么阮时意腿脚露在外……
等到完全藏匿好时,阮时意震惊发觉,为了节省空间,徐赫曲腿,把她横抱在大腿上;而她的脑袋无处可安放,不得不靠在他肩头,与他形成亲密无间的姿势!
额……这家伙是有心或是无意?
紧张之情稍稍退去,因持续紧贴而酝酿的焦灼感,如长蛇般钻进她的心。
偏生她不能发出警告,或过分推拒。
丈许外,铁链来回挪动声,完美掩饰了二人时缓时促的呼吸。
以诡异姿态挤在案下约莫一盏茶时分,阮时意忽觉撑住徐赫胸口那只手上多了些温热的液体。
他在流泪?流口水?
闻到淡淡腥味后,她确信,这是鼻血。
什么鬼!多大的人了?又不是青葱小少年!抱一下还流鼻血?
唔……还不止,她分明感受到身下有一股叫嚣的力量,硌得她有些慌张。
阮时意羞愤交加,恨不得揍他一顿。
都什么时候了!危机当前,身在肮脏之地,这家伙满脑子竟是些乌七八糟的事!
她嫌弃地把血滴往他衣襟上蹭了蹭,未料此举引发下方势力更加嚣张。
全身上下,无一处自在。
静听铁链声转移至隔壁,她悄然挪动臀部,试图避其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