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曼边境线,两百多名精锐骑士排成一个整整齐齐的方阵,接受检阅。
军神站在高台之上,没有借助魔法,只大声喊道:“二十七年了,奥斯曼帝国,已经二十七年无人胆敢进犯!曾经那些撕裂敌人心脏的英雄们,大多卸甲退役。如今,敌人已经舔平了伤口,忘记了那些,你们先辈们用剑和长矛给与的警告!你们……”军神大手一挥,直视着台下所有坚毅的面孔,面容肃穆,大声问道:“身为帝国新晋的守卫者,未来的英雄!是否能够为年老的先辈们杀出一条血路,让他们不会为了家园被人入侵而流离失所,不会为了儿女被人打杀而老泪纵横,是否能为他们浴血奋战,让他们安度一个英雄理应享有的晚年,让他们心怀骄傲地将保卫家园的重任,移交于你们?”
“保家卫国,万死不辞!”
“咒术师!开启传送门!”
他话音刚落,就见三十几名佩戴帝国徽记的咒术师一齐吟唱咒语,咒声恢弘,越来越响,直到响彻天际,震得远处军队尽皆侧目。就连极远之外的查理曼驻防军,也忍不住翘首观望。
一道亮蓝色的光幕好似凭空炸开一般,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一块空地之上,蓝色光幕之中,又有黑白两色的电光交相辉映。
片刻之后,一个破碎的身影,出现在光幕之中,那样子就仿佛是军神自己,在照着一面被打成蜘蛛网状的镜子。只有那身影着装的颜色,能让军神依稀看出,那就是刚才和他通过话的老朋友。
几块长条形的东西,突然从破碎的传送阵里飞了出来,军神的学生,那个名叫汤姆年轻咒术师赶忙将它们捡起来,竟是个烂成了八瓣儿的红苹果!
“老师,传送阵恐怕真的无法使用……不如通知离皇城最近的驻防军……”汤姆的年轻咒术师走上前来,在军神身边悄声汇报。
却见军神眉头深锁,看着汤姆的眼睛,声音低沉,仿佛在教育自己孩子:“孩子,你要知道,被破坏的只是传送阵,并不是奥斯曼人的精神!”
……
“你们这次的目标,是刺杀奥斯曼的大王子。我听说你们早就做过演练,可别搞砸了!”一个太监一般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对着一众平端着壮行酒,跪在地上的死士说道。只见他一口喝光了手里的血酒,将碗摔在了地上,转身而去。
一众死士悄无声息,消失在了黑暗里。
他们的命是用来杀人的。杀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炼金所,程松满头是血,凝望着这个土匪一般的中年男人,笑容挑衅。
马匪老大一拳打在了老六的肚子上,痛得老六向后连退几步,却在追击中又被老六一脚踢断了左臂。此刻他一只手挥出微弱的黄光,本来凝聚在拳头上的土层越来越松软,却依然不要命一般地轰向老六,打得那老六乱成一团,要不是人多眼杂,他也许已经跑了路。
老五紧盯着程松,似乎全然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子显然是磕得傻了,或者……
“想让老子给你一个痛快?”五叔似乎找到了程松蛮横的原因,终于又得意地裂开嘴,笑得分外难看。
“嗬……”程松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嗬……”又一声。
“吐——”
一口混杂着血水的浓痰,就这么直勾勾地喷在了五叔目瞪口呆的脸上,晶莹地挂在那儿,连程松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恶心。
“你没种……”程松笑得很邪性。他满头是血,被自己撞得晕头转向,却依然能把人给气炸。
五叔炸了!
他举起砂锅大的拳头,一拳打在了程松脸上,直把他打得向后飞了出去,正落在青儿不远之处。
只见他在地上滚了几个筋斗,竟是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失望地看着那位五叔,想要接着嘲讽两句,却发现自己的下颚已然脱臼,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他拼命地想用手把下颚接上,却发现怎么都不得其法。他回头看了一眼紧盯着他的青儿,指了指自己脑子,似乎在说:“要不你来试试?”
一滴眼泪从青儿的眼睛里流了出来,紧接着又是另一滴,然后又是一滴,青儿赶紧转过头去,一抹脸颊。却发现她的“红姐姐”正紧盯着程松,若有所思。
“打晕……”赤令使喃喃自语,“那天晚上,他似乎也是睡着的……”
“青儿,你哭什么?”五叔大怒,他一个箭步冲刺而来,可一声暴喝,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里是皇家炼金所!滚出去!”
程松和那五叔同时望去,只见刚才那个拿着炸弹把自家王子炸得不省人事的小疯子,就让摇摇晃晃地从远处走了过来。他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根试管,把程松和那五叔都吓了一个哆嗦。
什么人最可怕?
当然是疯子最可怕!
这人发起疯来连自己都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