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吧,你也疯了!”约翰叫道。
本耸耸肩。“四十年前,谁也不信有无炎灯、精金甲和沸血枪;结果牛顿提炼出了哲人水银。咱们走着瞧吧。”
约翰双手一摊不再争辩。“那就开始吧。”
“帮我把它抬到水边去。”
两个男孩此时正站在蓄水池旁,看着查尔斯河宽广凝涩的水面。空气中略有些盐味,左方几百码外还飘来了一股铜器炉的气息。嘶哑的嗓音和铁锤叮当声从附近的造船厂传来。两人把机器搬到池边。本将一根长铜管斜到水面上,然后用手指沾了点水。
“转曲柄,”他对约翰说。
“哦,当然了,得我来转曲柄,”他的朋友嘟嘟囔囔地说。
曲柄带动一根杠杆,那上面安装着八个大小不一的玻璃半球体。本把湿手指放在其中一个球体上,清脆乐音突然响起,和用刀叉敲击高脚杯边的声音差不多。
本满脸期待地看着水面,从一数到一百二十;然后碰了碰另一个玻璃半球,调门更高的乐音传了出来。本又等了同样长的时间。
“哦,太厉害了,”约翰阴阳怪气地说。
本抿着嘴,试了试第三个音阶;过了一分钟,他忽然听到约翰倒吸一口冷气。本扭头看向水面,激动地大笑起来。约翰带劲地转动曲柄,乐音愈加高昂;等到他精疲力尽时,本接替了他的工作。两人最终停住曲柄,气喘吁吁地欣赏他们的成果。
“我真不敢相信,本。”约翰说着把成功与喜悦的泪水从眼角抹去。
在铜管周围大约半径三尺的范围内,池水结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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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明白,你这个试验跟制作变频以太收报机有何关系。”胜利的喜悦退去后,约翰问道。他们坐到附近的一个小码头,两条腿耷拉在水面上;机器仍旧留在池边。本心不在焉地看着一艘船驶过河道,船帆被落日余辉染成古铜色。
“说实话,我也没搞清楚,”本说,“但我觉得咱们朝正确的方向迈进了一步。”
“你做出来的是个微型沸腾仪,不过是反向的,可以把水变成冰。”
“我还没完成这个试验,”本说,“咱们再试一次。”
他们一路小跑来到机器旁。大部分冰已经融化,但在铜管周围还冻着相当大一块。约翰再次转动曲柄,本奏响乐音。第四阶没有任何反应,第五阶让铜管发射出奇异的粉光。当他鸣响第六阶时,效果蔚为壮观:冰面先是发出咝咝声,接着猛然炸开,细小的冰晶扎得他们生疼。约翰惨叫一声,放开曲柄。两人目瞪口呆地看到铜管头上升起一团蒸汽。
“我要把它命名为谐波仪,”本宣布道。
约翰一抹脸,怒气冲冲地盯着本杰明。“本?富兰克林,你这个蠢货,如果沸腾的是咱们的血液怎么办!?如果咱俩靠近铜管头,身体中的水份也会直接变成蒸汽,就跟那团冰一样。要是影响范围更大些怎么办!?”
“事实并非如此,”本拿出通情达理的腔调说。
“但有这个可能,”约翰反驳道,但本杰明能听出他已经是在思考刚才这一幕的成因了。“它现在成了沸腾仪,”约翰的语调平缓了些,“但我从没听说过能让水结冰的沸腾仪。”
本点点头。“我必须承认这个实验结果和我预期的不太一样——效果更好了。不过还是让我们来把它搞清楚吧。”
约翰有点害羞似的咧了咧嘴。“你有点科学家的味道了,比我强。”
“但你的数学比我好,”本说。“没有你帮忙,我根本都不敢往这方面猜。”他顿了顿,笨嘴拙舌地轻声说,“没你不行,约翰。”
柯林斯脸上仍旧挂着一丝狐疑的表情。“那就解释一下吧,”他叹道,“让我看看那些演算都起了什么作用。”
本耸耸肩。“我们都知道万物均有四种元素组成,对吧?”
“土、纯光、粘液和气,”约翰说,“别把我当成白痴了。”
本点点头。“抱歉。那么跟我说说你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我读过《数学原理》、《光学》,还有罗伯特?波义耳 的化学基础书籍,”约翰有点装模作样地说,“我知道所有物质都是由四种基本元素以不同的比例和构造结合而成。”
“那么酶呢?”
约翰点头道:“酶是物质在以太中存在的图谱或模子。”
“过分简单的说明,但也没错。”
“别跟我说以太的知识你全懂,”约翰反诘道。
“不,你说得对,我也是一知半解。”本说,“而且我并没小看你的解释。以太确定了物质的形态,模子的比喻也不坏。但这些‘模子’是由重力、电磁力、奇#書*網收集整理交际力 这些亲合力构成的。”
“明白,”约翰说,“不过你现在说的这些就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