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野凌一抖手,直接将罡盾向泰云平掷。只见泰云闷哼一声,被罡盾击中,青铜战甲被打出丝道裂纹,红光闪烁不定。
与泰云同来的数人赶忙扶起他,卸下甲来,所幸只是皮肉伤,便有同行的人向野凌发难:“你这人下手怎么那么重,比武点到为止,仗着你的修为高些,便把别人的战甲打坏。”
野凌仍是抱枪而立,不紧不慢道:“比武难免受伤,我已经劝过他了。”
众人一听,也无话可说,背起泰云便离开了。一时也无人再上前挑战。
九婴对叶儿二人道:“他至少是罡气境后期吧?”
尹喜道:“也可能是随心境的,他用的铁枪是军器,我见过梵军配的就是这种。”
九婴的修为虽然比野凌高,但战斗经验却远远不如,适才见野凌以罡盾攻敌,他就从未这样想过,包括楼甲也从未这样教过他。
无人挑战,围观众人渐渐散去,三人正要离去,却见有几人急急奔来,为首一个年轻人手提长剑,老远就叫道:“是谁敢来溪谷撒野!”
野凌本已坐下,闻声又站了起来,仍是拱手道:“南梵原野凌,请指教。”
第一卷梵原(开篇)
第六章浪子野凌'下'
赶来那人径入场内,随行的人都留在场外围观,那人道:“听说你下手狠毒,打伤了我兄弟!我是溪谷的公王孙,来教训教训你,也好让你知道千溪城并非无人。”
野凌知对方修为一定高于泰云,不再答话,罡气布满全身,绰枪运力,全神戒备。
公王孙脱去长衫,露出里面的镔铁战甲,提剑抢步便攻了上去。二人立时斗在一块。
九婴自从进入罡气境后,就只知发出罡气制敌,象这样近距离地缠斗全无经验。其实那日遭遇北冥杀手,他偷袭第一个杀手用的也正是以兵刃注满罡气进攻,只是他以为那是偶尔为之,却不料今日看到全不用发射罡气波的打法。
技击本无定势,远距离多使用罡气波,而短兵相接时则是直接以兵刃相抗。
只见公王孙的长剑注入罡气后,暴长数尺剑芒,使得是大开大合的路数。野凌的铁枪属于长兵器,本就势大力猛,枪尖上紫芒闪动,一杆枪舞得沉稳。交手十余招,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叶儿对九婴低声道:“那公王孙的修为好象略胜一筹。”
此时九婴也看出公王孙确实在罡气上稍强。两人暂成平局,是因公王孙一上来,就以剑使长兵器的招数,想速战速决——没料到野凌的修为并不比他差多少,所以公王孙的真气都浪费在保持数尺长的剑芒上了。
场中,公王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罡气急收,剑芒立时短了两尺,而身法则改为以短打长的灵活路数。野凌顿时感到对手的攻势强了起来。
此时,双方以快打快,公王孙的剑法也就罢了,野凌手中的长枪也使得纯熟,几次被对手攻入内围,却马上用长枪短打逼了出来。
叶儿和尹喜看得入神,不再说话,而九婴越看越是汗颜,自己的修为是要比场中二人都高点,可是若论起武技,则是天壤之别。
“看来这次春试并不能轻松过关!”九婴开始动摇,“是不是也应该用方姨的荐信?”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场中战局已有变化。野凌卖个破绽,公王孙求胜心切,急抢入内围。野凌倒转铁枪,枪杆贯满罡气,紫光大盛,“扑”地一声击中对方胸口。公王孙闷哼一声,倒退数步,镔铁战甲上红光一闪即逝。
叶儿惊呼一声:“好甲!”这种重击,竟然战甲未有丝毫伤损,三人中,恐怕只有尹喜的木棉战甲能强过这套。
公王孙听得场边有人叫“好甲”,还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心头更是恼怒。
公王孙略运内息,发现并未受伤,猱身再上,这次却是硬打硬拼,想凭着自己的装备优势挨得一两下攻击,找机会击中野凌。
野凌看到公王孙欲凭战甲优势硬攻,甚为恼怒,每一击便都用上全力。他四处游历,每日找人比武,最讲求公平,公王孙这种打法几近无赖。
野凌的格斗经验明显更强,即使是面对对方的超强防御,仍是枪法不乱。
再数合,紫芒枪尖又击中了公王孙,公王孙硬接了这一枪,手中长剑同时也刺中野凌右肩。
这场比武终于有了结果,公王孙惨呼倒地,镔铁战甲闪烁不定,红光流动,一会儿便渐渐平息,回复如初。
而野凌就没这么幸运了,罡气将他右肩布衫击碎大半,整个肩膀被血染红,已不能再战。
众人这才看到,野凌衫破见肉,竟未穿战甲。
公王孙从地上爬起来,完好无损。他走上前去,抬剑指着野凌道:“你服是不服?”
野凌手抚右肩,眉头紧锁,显是十分痛楚,口气仍是不紧不慢,抬头道:“若不是这套镔铁战甲,又如何?”
公王孙笑道:“比武格斗,自然是胜者为王。日后到了军阵上,你是否也说‘我死得不服,我的战甲不如敌人的。’”与他一起来的众人都一齐大笑。
九婴等人心中均鄙夷公王孙言行,暂时也不发作。
野凌听公王孙如此说,触动心思,低头道:“你说得不错,我输了,不必找理由。”
公王孙却不罢休,仍是以剑指着野凌,道:“怪只怪你没有个好父亲。这样吧,你此时跪地求饶,你伤我兄弟之事便不再追究。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