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凌眼中红丝遍布,几要喷出火来,仍是不紧不慢地咬着牙道:“你便要如何?”
“我就此废了你!”公王孙知野凌右肩受伤,已无反抗余地,更是盛气凌人。
九婴忍无可忍,走入场中,怒道:“比武不过是一胜负而已,既已有结果,阁下又何必咄咄逼人?”叶儿和尹喜早已抢到野凌身边,替他包扎伤口。
公王孙没料到居然有人出头,冷笑道:“哪来的毛头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九婴怒气冲顶,强自忍住,也不拔刀,手中祭起一个一尺罡球,低头冷冷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这种人渣!”角龙真元经一路修炼,此时也应势而动,淡金罡气布满全身。
公王孙见九婴气势惊人,不禁有些心怯。但他自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等鸟气,况且当着众人,不可能就此退走。他恼羞成怒,暗暗运劲,尖啸一声,挺剑直刺。
九婴罡球已成,全力击出,直取公王孙镔铁战甲。他极恨公王孙适才言行,因此也迁怒于他这身镔铁战甲,攻击丝毫不留余力。
公王孙虽知九婴修为胜于自己,但想这镔铁甲乃西梵原九曜剑阁所产,是中级修真者的极品护甲,当年伴随父亲公王怒身经百战都未有伤损。仗着铁甲强横,仍是使用刚才刺伤野凌的战术,拼着受对手一击,也要击伤九婴,挽回面子。
九婴的修为较高些,但并无格斗经验。公王孙心虚,以卑劣战术对付他,却正中他下怀。
公王孙这一剑眼看就要刺中,不料九婴发动的罡球蓄势已久,速度极快,竟后发先至。
只觉一股大力击中心口,公王孙向后飞去,直撞向人群,那剑终于差了数寸未能刺中。
他气血翻涌,心道:“这人年纪轻轻,徒手罡球怎会如此强横?”急运内息,更是大吃一惊,肋骨疼痛欲裂不说,真气都无法聚集了。
只听得心口处“嘣嘣”几声脆响,心中更惊,暗道:“不好,肋骨碎了。”低头看去,只见镔铁战甲红光大盛,随后消去,赫然裂开了几寸。
围观众人见双方剑拔弩张,早已远远避开,只留下九婴、公王孙及野凌等人。
从人们平时跟着公王孙,依仗千溪城神使公王怒的旗号,早就跋扈惯了。而公王孙的修为在同辈中也确是罕有敌手,众人哪见过这等场面?其中一两个机灵点的,已跑回城去报信。
尹喜和叶儿见九婴一招破甲,兴奋异常。野凌此时则心中翻腾:“想我遍历梵原,自以为在御剑境以下更无敌手,今日败于公王孙也就罢了。以这年轻人的实力,我根本就近不了身,亦挡不住刚才那一击。”顿时有些意兴萧索。
九婴站在当地,始终冷眼看着公王孙。公王孙回过一口气来,第一句说的居然是:“你别走,有种的等在这儿!”
九婴怒极反笑,自背后缓缓抽出龙角长刀。
那刀经黑币炼过,光辉更胜往日,在夜色中极其耀眼。
野凌大惊失色,道:“神武境的龙角长刀!”
第一卷梵原(开篇)
第七章神武一怒'上'
也难怪野芒这样惊骇。他自小立志从军,对装备和技击都颇为上心,一眼认出神武境修真者专用的龙角长刀,自然认定九婴是神武境修为。
其他人也是同感,全场一片寂静。
九婴本意只是为了教训一下公王孙,击破镔铁甲,心中已经解气,只是听得公王孙仍是如此嚣张,心中厌恶,这才拔出刀来,要吓退这个不知进退的公子哥。
公王孙脸上都是惶恐之色,正要叫从人快走,却偏偏说不出话来。
正在公王孙要走未走之时,空中有人喝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千溪城闹事?”
公王孙抬头一看,面有喜色,叫道:“爹爹!”
那人正是公王孙的父亲——千溪城神使公王怒。公王怒听得公王孙的从人来报,立时大怒,也不召集梵军,孤身御剑赶来。
公王怒落入场中,根本不看九婴等人,径直走到公王孙面前。
公王孙哭道:“爹爹,那些人恃强凌弱,欺负孩儿,把您给我的镔铁战甲都打坏了。”
公王怒“啪”地一个耳光打去,怒道:“没出息的东西,尽给我丢人现眼。”公王孙脸上立时红肿,不敢再说。
公王怒这才转过身,向众人看去,目光停在九婴身上,看见他手中擎着龙角长刀,心中也是大为惊讶,戟指九婴道:“必是你伤了我的孩儿!”
九婴见他身着军用白金战甲,想必也应是神使一级的军职,他自小由楼甲带大,对梵军原就有好感,便拱手道:“在下九婴,令郎适才与这位朋友比武,得胜之后,出言羞辱,在下这才出手。出手重了些,望前辈见谅。”
公王怒冷笑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狂徒,竟然使用军用的龙角长刀。这是缨杰那老家伙给你的吧,我看他也是老糊涂了。”回头问公王孙道:“他刚才是用这刀伤得你?”
公王孙低声道:“是空手发的罡气。”
公王怒心中一惊,以徒手罡气能击裂镔铁甲,看来这年轻人的攻击力还要超过军中神修士。只是此时,他忌得不是九婴的修为,而是九婴的背景。
缨杰这人,他是知道的,不会随意将神使订制的武器卖于常人,那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