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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2页）

&esp;&esp;清欢叹口气：“师傅你为徒儿如此操心，徒儿却不能摆脱红尘，潜心修行，辜负了师傅的一片苦心……”

&esp;&esp;“你有佛缘，又有慧根，只是那水骨花命的命格始终让你无法超脱……若是你能过了这情关，才真正能修成正果。”老和尚道。

&esp;&esp;“师傅，我……”清欢张口，却不知道如何说。

&esp;&esp;“为师知道你放不下，若是能放下，也不用纠缠两世了。”老和尚笑道：“徒儿，你大可不必过于忧扰，凡人一世，不过情欲二字，你无欲却有情，此乃你的命数。倘若你这一世能把你签下的情债还清，那也就是终结了。”

&esp;&esp;“徒儿知晓，只是说来容易，我要如何来还这情债……”

&esp;&esp;“顺其自然，不可强求。”老和尚缓缓道：“等到有一日你能够真正放下，真正超脱，那便是你归于佛祖座下的时日了。”

&esp;&esp;“师傅，徒儿不明白……”

&esp;&esp;老和尚笑道：“问问你的心。你原先就是顾忌太多，不敢真正随心所欲，反而结就了更多的情果，倒是把自己锁在里头了。为何不放开呢？你必得先经历过体会过，才能做到大彻大悟。”

&esp;&esp;“师傅？”清欢皱眉，师傅的意思是……

&esp;&esp;“痴儿。”老和尚敲了下清欢的头，如同那千年之前，在这古刹之中，师徒二人相依为命时一般——“修行并不是都要苦修的，历尽凡劫也是修行，最后修成怎么样只看你自己。私心来说，师傅只望徒儿人间逍遥，哪怕只是一世。”

&esp;&esp;“师傅……”清欢看着始终一脸慈祥地注视自己的老和尚，感觉鼻子酸酸的——他们名为师徒，实如父子，不管过去了多长时间。

&esp;&esp;老和尚叹气道：“当日我圆寂归西，却始终放不下徒儿你。我早就算过你为情所困，一世难安，早年曾试图阻止你下山，却还是逃不过与外面的纠葛。我知你与那龙妖的情义，后来又牵扯进来许多人，只是无奈都是命中注定，我无力回天。后来我算到你夭亡之命，又几乎魂飞魄散，赶到太山之时，你已被那神殷氏所救，不过人间已无你的驱除……”

&esp;&esp;“师傅，”清欢被老和尚提醒才想到这个问题：“徒儿想知道在我空缺的一千多年时间里，我身在何处？是随你去了西方世界吗？”

&esp;&esp;老和尚摇头：“看来你仍未全部想起来。你当时为魂魄，阴盛之体，如何随我去西方世界？”

&esp;&esp;“那我……”

&esp;&esp;“也是那神殷氏痴情……”老和尚摇头道：“他下界轮回之前，还为你向那天齐仁圣大帝乞求……再加上我在一旁施力，你便被流放到阴界……”

&esp;&esp;“阴界？地宫？”

&esp;&esp;老和尚点头：“说是流放，实际上却是给了一个实职。”

&esp;&esp;“什么实职？”

&esp;&esp;“无常君。乃至后来多了一个白无常，在民间的传说之中，你的职位便是黑无常。”

&esp;&esp;清欢此时想起当日重茄和自己说的话——地宫现在只有他一个白无常，黑无常之位空缺，他还说原来地宫只有一个黑无常，他这个白无常是黑无常一手带起来的……可是，重茄却忘记了原来那个黑无常是个怎样的人，只是他坚持说“黑无常是一个品性温柔，相貌端美的人物”……原来，那个传闻中的黑无常就是自己。他在地宫中做了一千多年的黑无常，却在八十年前突然转世人间……不对，那重茄也和自己同时转世，转世之后两人也有了纠葛……究竟在地宫发生了何事……为什么黑无常的事迹都被抹去，为什么重茄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还有那个对自己总是古里古怪的子皿……

&esp;&esp;“师傅，你可知，我在地宫之中到底经历了何事？”

&esp;&esp;老和尚摇头：“地宫是另一个世界，不同管制，我如何都窥探不到地宫的事。”看到清欢拧眉，老和尚又道：“只能看你自己了，不过该来的总会来，你也不用太过纠结。”

&esp;&esp;清欢沉默了会，才呼出一口气：“是，徒儿省得。”

&esp;&esp;老和尚点头，道：“为师是趁入定之时下凡来，如今我也该鬼区了。余下的事，你好自为之。顺其自然，不可强求，切记切记。”老和尚最后还不忘强调。

&esp;&esp;“徒儿知道了。谢师傅指点……师傅依然修成争过仍要为徒儿之事操心，徒儿……”

&esp;&esp;老和尚摆摆手：“罢了，若是你这一世能快活一些，为师也甘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