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就是坏人啊!”
易乔知道塔吉古丽的贺语不好,只能耐心地慢慢问:“坏人的名字叫什么?”
塔吉古丽摇摇头。又叽里咕噜低声说了一句。
易乔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岂肯善罢甘休。
“你们这里有谁懂贺语吗?”
“我啊!我,在说,贺语!”塔吉古丽疑惑地看着易乔。
易乔本想找个能利索沟通的人,看眼前这个姑娘这么单纯,又不好伤她的心,温柔地笑问:
“你的贺语说得很好,是谁教你的?”
“贺人,买骏马,教的。”
易乔看草原上的确有很多马匹,他从书上看到过西朔有汗血宝马,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当然,他对马并不感兴趣,他更关心的是鄯落族的事。
“你刚才说鄯落族……”易乔还想打探,塔吉古丽就突然喊了一声:
“啊!比赛!你来看吗?”
易乔并不知道什么比赛,但塔吉古丽是他唯一的线索,他只好蒙上头巾点点头。
塔吉古丽热情地挽起他的手,一起走到了赛场上。
原来是跑马射箭的比赛。
只见塔吉古丽打了个唿哨,一匹枣红色的马就向他们跑来。
塔吉古丽轻巧地翻身上了马背,对易乔道:“我赢了,小羊,送你!”
跑马射箭不仅比的是射箭的准头,对驭马的能力要求也很高。
易乔没想到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技艺居然如此精湛。
只见她双脚夹着马肚子,俯身就是一箭,然后轻轻一扯缰绳,弯腰转到马的一侧,又是一箭,最后竟然站在奔跑中的马背上射完了第三箭。
易乔看得目瞪口呆。
他从小生活在武林世家,周围的人每日都在切磋武艺,他即便不会,但也算见过高手过招。
如今草原上一个小姑娘就有如此好的功夫,他大为震惊,似乎也想通了,为什么袁书说乌谢尔的人武功虽然说不出什么门派招式,但却非常厉害的原因。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人,又一直生活在恶劣的环境里,想要活下去,身体必须强悍。
塔吉古丽的表现赢得场内族人的阵阵喝彩。
“送你!”当塔吉古丽当真把赢得的小羊提着到易乔面前时,易乔竟有点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养病,别说骑马射箭,连煮饭洒扫都不曾有过,这些活物自己更是碰都没碰过。
如今塔吉古丽轻而易举提起的小羊对易乔来说已经是庞然大物了。
他连忙摆摆手,后退一步,连声多谢,却不敢接。
塔吉古丽看到易乔惊慌失措的样子,哈哈大笑,说了一句:“突胡亚克”。
她把羊交给了旁边的族人,又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便带着易乔离开了赛场。
“突胡亚克,胆小,你,突胡亚克。”塔吉古丽对易乔笑吟吟地说。
这个美丽的西朔姑娘有着一双和乌谢尔一样深邃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小小的脸蛋,与中原女子是截然不同的异域风情。
春天的草原,万物生发,风也轻柔,易乔看着阳光下的塔吉古丽,忽然觉得对前路有了更多勇气。
但眼前的迷雾还没散去,他隐隐约约看了一个影子,却不真切。
“塔吉古丽,你知道哪里还能找到鄯落人吗?”
“鄯落人?没有了!火烧了,什么都没有了!”塔吉古丽不解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中原男子,不明白他为何一直打听鄯落族。
如果乌谢尔是鄯落人的,那这个灭族之痛的确是会让他有强烈的报复心。但是得知道到底是谁做下这等惨无人道之事,才能查出乌谢尔到底要针对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