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易乔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伶仃索命针对的不是某个人,而且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去布置,毕竟能灭绝一个部落的事很难是一人所为。
按说这样的事情打听一下也不难查出,而莫如海三人却先后失踪,可见乌谢尔在西朔的势力很广,一个被灭族了的人,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大的势力?
还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喂,突胡亚克,你在想什么呢?”看到易乔皱着眉在沉思,神情严肃但气度不凡,塔吉古丽越发喜欢上这个满怀心事的中原男子,希望自己能给他分忧,舒展他的眉头。
“你听说过鄯落族有一个叫乌谢尔的人吗?”
“乌谢尔,好多,我弟弟,也叫乌谢尔。”
“我还是想去孜提阿瓦草原,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看着易乔诚恳的表情,塔吉古丽心融化了,她无法拒绝这样一个英俊青年的请求。草原儿女的情感简单、直接,也真挚。
“我们去!突胡亚克,坐马,你敢吗?”塔吉古丽朝易乔又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煞是好看。
坐马,易乔猜她说的是坐她骑的马。
为了瓦解伶仃索命的阴谋,易乔早就告诉自己要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何况只是“坐”个马而已。
第二天,清晨的草原景色尤佳,但易乔无心赏景。他用尽全力登上了塔吉古丽的马背,心中惴惴不安。
塔吉古丽回头看他神色紧张,觉得煞是可爱,笑道:
“抱紧,别掉下去。”
易乔从小知书达理,自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为了活命,他也顾不得这些繁文缛节了。于是红着脸,双手轻轻抱住了塔吉古丽柔软纤细的腰。
易乔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女子,少女身上的阵阵体香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呼吸也变得急促。
塔吉古丽在草原长大,不懂这些礼节,只觉得能和心上人一起骑马,是件开心的事情。
之前下山阿荣也曾带着易乔骑马,但是一直都很照顾他,马骑得又慢又稳。
而塔吉古丽的马术了得,在草原上肆意驰骋,有时候还唱起了歌。
易乔将塔吉古丽的腰越抱越紧,只觉得耳旁呼呼生风,两侧大腿被磨得肿痛,腰也僵硬得一阵阵针扎似的。
自己身为男子,不好意思叫塔吉古丽骑慢点,只好强忍着。
幸而两人一路聊天,分散了不少注意力。
塔吉古丽的贺语也进步了不少,渐渐地沟通也顺畅了。
本来说两三天的行程,塔吉古丽带着易乔找了四天,仍然一无所获。所到之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一个部落都没看见。
易乔只觉得这边的草似乎颜色要比别处更绿一些,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没有!可是我听族长说过,鄯落族应该就在孜提阿瓦草原!”
易乔暗怪自己一时大意,竟然没问清楚就让这么一个姑娘带着自己出来。
现在茫茫草原上一点线索都没有,干粮也快吃完了,他发愁起来。
“我知道了!”塔吉古丽忽然想到了什么。“孜提阿瓦被烧了几年了,草早就长出来了,所以看不出来是哪里了。”
“你说他们是几年前被烧的?”
“有五六年了吧!”
原来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巴哈尼的族人至今对中原人还有戒备,看来鄯落人被灭族的惨况肯定让整个草原的人都心有余悸。
“我们回家吧!”塔吉古丽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估计家里都着急找她。
易乔本想再到周围找找线索,却不好强求,只好答应跟着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