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袭点了点头,“慢慢等着,一有不慎,便跳窗而出。现在先按兵不动,我得先知道这是要我命来的还是试探我来的。”
要是要命,那倒是简单,杀掉布局人即可。要是试探,那也简单,沉住气即可。
李盛袭抓着留今,面不改色的坐在一路狂奔的马车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一股巨力,李盛袭与留今只觉得天旋地转,留今几乎是想要夺门而出,却被李盛袭死死制住。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才彻底的停了下来,李盛袭看了留今一眼,但是留今还是没反应过来,无奈之下她只得先把留今敲晕,而自己则是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车门从外头大开,映入李盛袭眼帘的,是一张玉山上行,光映照人的容颜。
容治看着惊魂未定的梁音与昏迷不醒的留今,不由得皱眉,到底是他们太沉得住气,还是当真无辜,“这位娘子没事吧?”
李盛袭摇了摇头,她强按下惊慌,“多谢……多谢这位郎君。”
容治温和的说道:“受惊的马匹已经被容某制住,娘子不必担忧。”
“多谢郎君。”李盛袭感激说道,其实“梁音”见过容治一面,就是上次在明月庵下山路上的竹舍之中,不过两人当时都不曾说几句话,故而这次相见,都不约而同的没有提及此事。
李盛袭目光越过容治,马儿也不知怎的,变得温顺了许多。看来这件事情,多半是容治在其中捣鬼了。
“车夫哪里去了?”李盛袭皱眉,容治给李盛袭让出一条道来。
因为外头下着大雨,李盛袭不便下车,只得在车上四处张望。
“应当是方才摔下去了,人来了。”
容治看向雨中,只见那车夫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他走到马车旁边就向李盛袭搞醉,“娘子,是奴无能,没控制好马。”
李盛袭摇了摇头,“你的腿没事吧?”
“娘子放心,就是可能没法子驾车了。”车夫有些艰难的说道。
李盛袭好似有些为难,容治连忙说道:“如蒙娘子不弃,容某可以送娘子一程。”
李盛袭面露迟疑,“怎好劳烦郎君。”
容治摇了摇头,“无碍的,只是这雨天路滑,夜色将深,可能还要叨扰娘子了。”
李盛袭面露薄羞,点了点头,“妾在山中有一处别院,内里有不少厢房,郎君若不嫌弃,可暂居于此。”
“多谢娘子了。”
“不敢。”李盛袭说完,就关上了门,由着车夫为容治指路。
感受到马车的动静,李盛袭合了合眼眸,她揉着自己的脖颈,脂粉皮囊下,有一排淡淡的牙印,亏的她素日里小心谨慎,不然,谁能想到容治会给她来这一遭?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他,这么快就查到了梁音头上。
既然他要查,那就让他查个够。
她轻轻拍了拍留今,将人拍醒,留今揉着自己的后颈,疑惑的看着李盛袭,若是她所记得不错的话,似乎是统领将她敲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