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袭将食指比在自己唇上,示意留今噤声,她则是低声说道:“方才马儿受惊了,你晕了过去,多亏了外面那位郎君制住了。”
说罢,又无声的说了一个“容”字,留今这才明白了过来。
很快就到了清泉山庄,容治被清泉山庄中的下人带着先去沐浴更衣了一番,才得以再见李盛袭。
彼时李盛袭也换好了衣服,正喝着姜汤,见容治来了,也指了指一旁桌上,“妾身让人熬了姜汤,郎君也先喝上一碗,驱驱寒气再说。”
“多谢。”容治端过姜汤。
等到两人都喝完了汤,李盛袭才问道:“今日当真是多谢郎君了,还未请教郎君姓名,来日自当亲自登门致谢。”
“举手之劳,不足言谢。”容治不以为然。
李盛袭摇头,“滴水之恩,自当泉涌。更何况此事于郎君而言虽是举手之劳,于妾身来说却是救命之恩,岂能不报?”
见她这么说,容治也没说什么,只是说道:“在下容治,不知娘子是……”
“容治……容御史?”李盛袭闻言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
“娘子认识容某?”
李盛袭摇了摇头,毫不避讳的说道:“说不上认识,只是妾身前夫同管中尉有过往来。妾才有所耳闻。”
“前夫?”容治故作不知。
“赵长同。”李盛袭似乎有些黯然。
容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梁三娘子。梁氏船行在黎江沿岸颇有声名,容某闻名已久,失敬了。”
“不敢,不过是依托祖宗家业罢了,一介弃妇,哪里当得郎君这话呢?”李盛袭谦和的说道,但是说道这里,原本黯然的神色多了几许自得。
“三娘子谦虚了。”容治垂眸。
李盛袭似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欲望,故而说道:“妾已经差人将东厢房收拾了出来,供于郎君居住,若是郎君有什么需要的,便同府中下人说的,凡所能予,必无不从。”
“娘子客气了。”容治点了点头。
等到容治走后,李盛袭就回了自己屋子里,留今燃起香来,一边说道:“这人还真是精明,这么快就怀疑到了娘子身上,还无声无息的在马上动了手脚,若不是娘子反应够快,只怕要暴露了。他倒是颇有胆色,明知有可能是虎狼窝也要来探。”
进了清泉山庄,李盛袭要杀一个人,那可就有千百种方法了。再说了,便是不在清泉山庄,李盛袭想要杀容治,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
“有后招呢?我若是对他动了手,只怕没几日就有官府的人来敲我的门了。”这样的人,以命做局的时候简直是丝毫不怕,“他想查就让他查吧,反正也查不到什么。”
清泉山庄是她常住的地方,但是知道清泉山庄的内卫却不多,也仅有吴旸、盈笑以及留今念昔了。
至于重要的物件,都被是用秘文写的,藏在多间密室之中。放眼整个清泉山庄,密室开关的钥匙,只有她一个人有。一个晚上,找都不一定找得到密室,更何况是从她的手中拿到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