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了?”
平儿答的干脆:“多愁善感了。”
总结的不错,看的也挺明白。只是……还是不要让你知道的好。因为,只有自欺欺人的告诉了自己那是假的,没有说的必要,故而才能再进一步的自欺欺人下去,那真的就只是假的!这样假而离谱的梦,自然……是不说的好。紫阳淡淡一笑,眼中却闪过一抹无奈而忧伤的光,回道,“你想多了。”
平儿不信!自公主醒了之后,那眼神间,时不时流露出的哀伤,怎会是自己想多了呢?
况且,这三日间,你曾有过一次梦呓,含糊其辞的,确是在呼唤一个名儿。若她听得不错,便就是那现今的反贼首领——燕王朱隶溪。可公主怎会与他染上瓜葛?是因为仇恨?所以才会梦见,才会有那样撕人心肺的痛苦表情?
或许……是的吧。
平儿瞪了一会儿眼,上天入地的想了一遭子事情之后,她只觉困意来袭。转头见紫阳早已闭着眼睛,似已然睡着。于是,闭眼也睡了过去。
待到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这一觉,倒也睡得还好,并未做任何恶梦。
是有公主在旁,所给予的安心吧。
转头向右边看去,可床榻之上,哪里还有公主身影!
第三章 杜撰
昨晚,御花园所见太监传来徐如阶的口信是:“明晚夜半子时,城西慕家。”
话说这位徐如阶,五年之前乃内阁重臣,排行第二,地位仅次于李嵩正。到现在不但没有被贬,还能担任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合情理的解释只有,其是赵士凌的人。
对此只能说,表面上是的。其实,徐如阶是个会忍的人,他知道想要打到李嵩正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时机,要会忍!于是,他便和公主暗中联系,暗地里相助皇上。
依着紫阳脑海中的记忆,原本应是今晚出宫之后,她与徐如阶相见于城西慕家之时,被突然出现的李嵩正等人当场拿下。之后,她便被押送回宫,从此监|禁于紫萱宫。而徐如阶、戴剑利等暗中参与的大臣皆被杀,卢炳文后也被陷害而死。
如今没了那个能泄露消息的偷听丫鬟,是不是,就可以改变这些日后本该是的惨剧了?思及此,紫阳的眉头不由蹙紧了。
平儿起床,便见一身单衣的紫阳正手支额,闭眼坐于坐塌之上。忙取了一件银白底色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给紫阳披上,嘴上还边念叨:“这般冷的天,也不知穿好衣裳。”
冷么?紫阳竟是忘了这回子事了。经平儿一提点,这才觉察到,竟还真是好冷。不由的手从桌案上移下,紧了紧斗篷,睁开眸子,笑道:“有平儿,我自是不用去知道的。”却见平儿此刻竟也只是是着了一件单薄中衣。心间一暖,她的小丫头,只会照顾别人,却不会照顾自己了。于是打趣道:“况且,你不也是如此吗?”
平儿没好气的道:“我这不是因你!你如此说,若真是冻坏了,奴婢可担不起。奴婢可是不能,日日夜夜的守着你。”
紫阳则对着平儿一脸好脾气的笑,“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我的平儿最好了,方从床上起来,你便就跟过来了,怎会冻着呢?你快去穿衣吧,否则冻坏子自己,谁来照顾我呢?”
平儿摇头瞪紫阳一眼,伸手取过她的手,冰冰凉的。哪里是才过来!公主究竟有何心事,如此让她愁眉不展,以至于现今这般折磨起自己?
被她识破了?紫阳略觉心虚,于是忙甜着嘴夸:“平儿的手真暖和。”
如此,却是依旧躲不过平儿的黑脸埋怨:“这般冷,方才过来一会会?”
一个时辰,算是一会儿的吧?于是紫阳诚恳的点了点脑袋。又忙转过话题,道:“快叫丫头服侍我起吧,我饿了。”
“她们就在外头,你唤一声就听得了。”平儿不再搭理她,算作是对她扯谎的惩罚。甩开她的手,顾自前去穿衣。
紫阳硬是不开口。
平儿等了一会儿,待将自己收拾妥当了,转头来瞧公主,竟还是方才那副支手思考的模样。无奈着摇了摇头,只得自己前去唤来那些个候在外间的丫鬟们。
待用完早膳,紫阳便前往书房。一如往昔的命退了众人,只余了平儿留着伺候。
紫阳神色严正的轻声吩咐:“平儿,待会儿你前去安排下,今晚子时我们便出宫。”
平儿问:“是去见徐大人?”
紫阳点头。
“此番面见徐大人,公主可知所为何事?”
紫阳摇头,神色惆怅。她不知。以后的事,或许她都不知了。不过,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