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柔贞就被纸岁在镜前如同木偶一般摆弄着。
其实柔贞的肤色已经足够白了,可对舞蹈一向追求完美的纸岁愣是又给柔贞白了几个号。
涂上红艳的嘴唇后,脸部的妆容总算是定好了。
纸岁长呼一口气,刚想把柔贞的头发拆下来仔仔细细的挽好,手腕就被柔贞挡住。
而柔贞用手拔下固定头发的簪子,一头黑发就如瀑布一般散了下来。
柔贞剪了一个齐刘海,并且把过长的头发修成了齐腰,活脱脱一个黑长直。
给纸岁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不用在弄头发了,就这样,纸岁领会的点了点头,抚着柔贞的肩看着镜中宛如瓷娃娃的少女,满意的笑了。
接着,柔贞就被纸岁拖上了榻榻米,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学着。
在后面看着纸岁的动作,柔贞忽然发现,纸岁的每个动作都是脊背挺得直直的,柔贞以为这是动作要求,也竭尽全力的学着。
过了许久,柔贞这才觉得,自己一时做的决定真是太捉急了。
妈蛋这个舞蹈怎么可以这么难啊!摔Q皿Q!!
。
柔贞学舞也有许久了,也能跳出成型的舞蹈了,可纸岁却越发苛刻严厉,一接触舞蹈她好像就是变了一个人。
而这一阵子,柔贞开始变得勤奋,每天都主动去让纸岁看她跳舞。
可纸岁回绝的次数却多了起来。
这天柔贞一如既往的起床,揉了揉眼睛伸个懒腰懒散的唤道,“纸岁——”
可是拉开屏风的人不是纸岁,是另一个长年侍奉在夜王身边的艺妓,柔贞见过一两次,有些印象。
“纸岁呢?”
柔贞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艺妓垂了垂头:“纸岁她不再是艺妓了。”
一直皱着的眉头知道接近午时从月咏哪里了解到纸岁甘愿成为妓女后舒展开来。
竟然想开了吗?
柔贞也没有多想,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只是纸岁一直侍候她有很多日子了,没有感情是瞎扯的,柔贞反倒是对这个乖顺又带着些俏皮的女人有了很多很多很多的好感。
可纸岁现在终于明白了,同样是被困在吉原,活的好一点才是最重要吧。
柔贞这么想。
柔贞也再也没见过纸岁。
直到那天——
不同于以往的夜晚坐在窗边看着乱哄哄的男女,而是持着伞挑了一家最大的店坐在楼顶。
拄着下巴看着下面脸上顿满笑容的女人,以及一脸不轨之色的男人,柔贞只觉得身在吉原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悲哀。
想到了日轮,月咏,还有那个仅仅见过几面的铃兰太夫,以及舍弃了艺妓身份的纸岁。
一生只能活在男人的阴影下吗?
其实,某种意义上自己也是这种存在呢!
柔贞的脑海中忽然跳过了那个脸上挂着冷漠笑容的呆毛少年。
又是过去了几股客流,柔贞觉得时间也不早了,便站起身准备伸个懒腰回去睡觉,第二天早上好起来练舞+找日轮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