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回头,不经意一瞥,柔贞的身子却顿下了。
后院那个背脊挺立的女人,可不就是纸岁吗!
柔贞本来困倦的精神头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本想跳下去打个招呼,只是靠近了才发觉,纸岁的身边还有别人。
是一个男人。
两人先是依偎了一会,男人却甩开了纸岁,并且脸别到一边,不去看纸岁。
纸岁一个趔趄,却依然不放男人的衣袖。柔贞皱着眉,刚想下去将那个男人怒揍一顿,一靠近却听到了二人的交谈。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田之郎,不要丢下我,求你了。。。。请带我走吧,拜托。。。求你…”纸岁带着浓浓的哭腔祈求着。
“你莫要妄想了,你已是烟花之人,我怎可带你走?况且你可知,这里是吉原啊!吉原!你怕是这辈子都死在这里了!”男人却绝情的说道。
“可——可我是为了你才…。”
“住嘴!”男人一声怒喝,纸岁的明显被吓到,久久沉默。
纸岁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柔贞深深地心疼,酝酿好的喊声已经蓄势待发,而纸岁却做了一个动作,让无数骂人的话卡在柔贞的嗓口,疼得发涩。
纸岁跪下,磕头。
带着旁人都能察觉出的卑微与绝望。
“求你了。”
“求你。”
“田之郎。”
“我。。”
“我爱你啊!”
“带我走吧…”
“这里…我不想留在这里…”
男人也被纸岁的动作震住,没听纸岁说完,就重重的拂袖而去。
透过屋内的灯火,柔贞看到,纸岁系在身前的腰结已经歪扭,发髻也凌乱不堪,整个人显得异常狼狈,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双目空洞地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
柔贞知道,自己不适合这时去安慰她。
便将身子隐匿在了黑暗中,打算明日再寻她。
而一连寻了数日,却连纸岁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最后,柔贞忍不住跟日轮说起这事,在一旁的月咏却大惊:“那个叫纸岁的,是不是以前是个艺妓?”
柔贞纳闷她怎会知道,却也应下:“是啊,她曾经是夜王派来服侍我的人。”
月咏神色却凝重起来,柔贞也不解。
月咏接下来说的话倒是让柔贞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女人,试图逃出吉原,被我亲手关押了。”
日轮深知,试图逃出吉原的女人,除了死就是疯,唯一一个特例只有她自己,却也是终身禁闭。
。
柔贞再次看到纸岁,那个曾经跟她开玩笑的女人发丝凌乱,被关在一个发霉的屋子。
“你!”
柔贞心像是被什么重重给予一击,疼得不得了,鼻子酸的险些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