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愣了一下,高高举起了左手,嘲弄道:“拿筷子的手是右手,多大的人了,这还分不清。”
游才子一脸头疼的扶额,正巧看见将军从身边路过。也不管往日恩怨了,拉着将军就低声问道:“哎,魏征他是个左撇子啊?没看出来啊,写字的时候不都用的右手么?”
将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正高高举起左手的小胖,难得耐心的解释道:“他小时候是个左撇子,后来被他爹纠正过来了,不过吃饭一直用的是左手。”
游才子一脸恍然大悟,对着将军做了个道谢的手势后就一脸悲悯的望着小胖,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将这个颠覆他人生的消息告诉他。小胖被他奇怪的眼神吓的一哆嗦,神叨叨的念了几句又拔腿往书院内跑去。
游才子遥遥看着小胖远去的身影,不由叹道:
“果然,无知是福,难得糊涂。”
小胖似是听见了游才子在说他坏话,转身对着游才子就做了一个鬼脸。这下可好,一向平衡性惨不忍睹的小胖被自己左脚绊倒,一个平沙落雁就栽到了地上。
游才子一脸悲悯的摇了摇头,急忙上前走去,他想,他还是挺佩服魏征的,毕竟这辈子能活成他这样还的确是需要不少勇气。
烈日当空,南城书院依旧一片热闹非凡。
作者有话要说:
☆、成年礼(中)
“爹,您怎么出来了。”将军刚走进书院就瞧见了正扶着老夫子走出来的书生,他急忙上前,随意抽了张凳子让老夫子坐下,不由埋怨道:“这大厅里正忙着布置,乱的很。您这一出来,万一被谁带得一跟头,伤着身子骨可怎么好。”
“哦,我乖儿子的冠礼在布置我都不能来凑凑热闹了啊?”老夫子挑着眼望着将军,好笑道:“你这到底是担心我的身子骨还是嫌我打扰了你们小俩口啊?”
“爹,您小声点。”将军被这话炸得一跳,也多亏他多年习武的身子柔韧性好,才没像小胖一样栽得个底朝天。书生仍旧安静的站在一旁不说话,只是蔓延到了脖颈处的绯色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
“好了好了我也不凑热闹了。”老夫子边说着边缓缓站起,一脸老神神在的念叨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倒好,我一下子搭了俩。哎哟,身子骨老了哦。”正巧一个学生从老夫子眼前走过,老夫子逮着机会喊住了他,要他扶着自己去后院慢慢走几圈。那学生受宠若惊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老夫子慢悠悠的走了。
临走时,老夫子还对书生俏皮的眨了眨眼,惹得书生脸又是一阵红云烧过。
“爹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将军找着话题想化解尴尬,却没料下一秒就被书生瞪眼斥道:“不准这么说爹!”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将军无奈的举高双手做投降状,转而又眨着一双眼神秘道:“我有礼物给你,要不要看一看?”
“等下午我冠礼行完之后吧。”书生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不成。”将军有些别扭的扭头,“你冠礼成后就是成年人了,我那时候再送这你东西意义就不同了。”
书生一脸疑惑,“那怎么不同了?”
“到时候你就是成年人,是大人了。”将军颇有些怨念的蹂躏着脚下的红布,委屈道:“那时候我再给你送礼物,岂不就成了小孩子给大人送礼?我可接受不了。”
书生被将军天马行空的思维惹得笑了出来,他只得牵着将军到了一处安静无人的角落,轻笑道:“那好,我伟大的将军大人,现在你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吧?”
“那是礼物!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将军虽是这样说着,但仍旧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布包,他小心的打开它,赫然出现在书生眼前的,是一个小小的楠木双欢雕,“双欢”即是木雕的图案,即两只首尾相连的獾。
“獾?”书生抬头,有些疑惑的望着将军。
“这里头可藏着大玄机。”将军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将楠木双欢雕穿过早已准备好的吊坠五华线,弯下腰轻轻的系在书生的腰间。他边打着死结边解释道:“这木雕我用的可是上好的楠木,而且这獾的形态动作都是我亲手设计并一刀刀刻下的。”
将军系好木雕后直起身来,满意的看了看书生佩戴的效果,然后一脸神秘的俯在书生耳边暧昧的说道:“不仅如此,獾据称是动物界中最忠实于对方的生灵,如果一方走走散或是死亡,另一只会终生都在等待对方,决不移情别恋,因此在魏国有雕双獾做为夫妻定情之物的说法。”
书生在听到这双欢木雕是将军亲手刻下时还一脸的感动,转眼就听到他这么一番解释,臊到书生整个人立马红了个彻底。将军见着了也不揶揄他,只是一个劲的问书生喜不喜欢,书生躲不过,只能微微的点了下头,然后被兴奋的将军一把抱了个满怀。
“真希望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将军有些贪恋的枕在书生脖颈间,叹息道:“真希望我们都还没长大,爹还没变老,扬州城的一切都依旧如初。”
书生闭着眼,静静的仍由将军搂着,微笑着,却是不说话。
将军,你不知道,我曾无数次祈求上天将时间放慢些,好让我记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