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跟着沙哑,如在风沙中滚过,“虽然我也觉得令妹对我情根深种,很有可能克制不住对我的思念,会偷偷跑来见我,但我自认,我也算是正人君子。若是她真的在晚间找我,我没有得到七哥你的同意,也不会单独见她的……”
尉迟璟“嘶”了一声,心虚地侧过头,用咳嗽声做掩饰。
范溪听到那番话时,心中一惊,整个人若被雷劈了一般。
他很想说,你来提亲是没有戏的。
但见尉迟璟气息不均,呼吸急促,应当是病又重了几分,他也就不便继续打扰。
“告辞。”他觉得等容茶回来,自己有必要同她谈谈,不能再让她误入歧途。
待范溪离去后,尉迟璟依然不松开自己的手,反而更用力。
他很是享受地靠在软枕上,喉间不时地发出低吼。
容茶却是忽然钻出薄被,冷着脸,一言不发地下了榻,准备穿衣。
尉迟璟略惊,急道:“你回来。”
容茶回眸一笑。
她挑了眉,软糯的音里,添了不加掩饰的嗔恼,“还回去做什么?当然是同你绝交,回驿馆啊。”
方才,她虽然藏在被窝里,但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狗太子不能仗着她无法露面,就胡说八道啊。
尉迟璟意识到她在气什么。
他掀了被,下了榻,从身后环住她。
“茶茶,长夜漫漫,这种时候,你舍得没了我?嗯?”他将她沾了细密水珠的发丝拨开,再亲吻着她的耳垂,哑声诱惑着。
他也没忘了实际行动。
容茶却不领他的情。
她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再转过来,勾了他的脖颈,呢喃道:“殿下,舍不得我的人是你啊。要是没了你,我还能多睡会养颜觉,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她轻推了他一把,再轻叹一声:“天天和你偷情,搞得我跟做贼一样,睡都睡不安稳了”
尉迟璟不让她推,贴着她的耳,说道:“你已经让人和你七哥说了,你被西楚女帝留在皇宫。你现在回去,岂不是承认跟他说谎?”
容茶不吃他这套,很是无所谓。
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口处画着圈圈,眼波无比清澈,“跟七哥说实话,也好过被你抹黑。大不了,我就说,我年少无知,一时不慎,被你骗了过来。只要我乖乖认错,发誓以后再也不见你就好了。”
尉迟璟微微敛目,陷入了她那极具诱惑力的眼波中,无法自拔。
他不能真让她那么做了。
尉迟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自觉改口:“我错了,宝贝茶茶。下回,见了你七哥,我必是会改口说,对你念念不忘的人是我,是我高攀了你。”
几日的甜头让他感觉到,适当地认栽是很有效的。
果然,容茶犹豫了。
尉迟璟的凤眸里勾了笑,濯濯水光,惊心动魄。
他趁机夺过她手里的衣裙,给丢到地上,再将她抱起来,压入被褥中。
两人的距离遽然被拉近,近到让她无法挣扎,神魂俱散。
容茶的面颊顿起红晕。
她妙目圆瞪,甚是恼怒,清凌凌的水波晃动着,“你……你怎么又不经过我同意就……”
“你不是很喜欢吗?”尉迟璟直截了当地封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