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见他不语,倒也不好再问,想了想又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把那件天丝软甲给别人?”张峄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句是自己说这件天丝软甲是皇帝所赐。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是赶紧把天丝软甲又递给自己,明明已经脱力到整个人都起不了身,还不忘叮嘱不要把天丝软甲给了别人。展昭又岂有猜不到,张峄突变成那个样子,绝对跟那件天丝软甲有关之理。
张峄微一踌躇,好一会才说:“这件衣服是皇上的。”
展昭说道:“我知道这是御赐之物,但这些年来臣子们私下把皇上所赐金玉之饰,转赠的也都不在少数。而且赠出之人和受到之人,都会引以为荣。”
张峄无奈的说道:“这件软甲是二十五年前,刘太后赐给皇上的。”
看他不再说下去,展昭茫然不解的问道:“那后来呢?”
张峄失神的想了一下,而后说道:“后来不是在你这里了吗!”
展昭不得要领,再问下去,张峄却不肯再说了。展昭也无法只得几句不着边际的空话,便告辞出来了。
张峄叹了口气,双眼望着眼前空白的地上说道:“绿灵,刚才是你救了我吗?你能告诉我倒底是怎么回事吗?”
张峄原本对这条小蛇一直心怀恐惧,大喊大叫的不许那蛇近身,那蛇儿甚通人性,便只躲在他房中暗处,并不出来,这日被爱莱子召出,这才又上了张峄的身上。待他一回心神,立时便又不见了,张峄却知,它一定就在账中,并未远去。
那蛇儿一下子蹿了出来,盘在张峄的面前,嘶嘶做声,蛇身左右摇摆,晃来晃去的。张峄却是莫名不知所以然来。只得歉然的说道:“你知道是不是,可我又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说罢叹了口气道:“如果是绿灵姑娘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而后便又开始出神回想方才的情景。
展昭拿来的那件天蚕丝甲他又怎会不认识,可他又怎么能告诉展昭,他不让展昭把那件衣服给别人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是刘太后赐给皇上的衣服,更重要的是,后来皇上又对姑姑笑言许诺,日后要把这件衣服传给自己的儿子,要他在坐上皇帝之前,就多去民间,多查民生之疾苦,这样才能做一个好皇帝。是以方才见到那件天蚕丝甲时,他便以为展昭便是失踪的皇长子。在极度的绝望之下,便一念入魇,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耳边猛然听到皇帝曾经说过的那句:“待敌翁若我翁。”若惊雷一样,响在脑畔,这才忆起了半年前,皇帝在于自己说起分一杯羹的典故时,曾经笑言:“项羽若待敌翁若我翁,以他的天时之利,兵威之盛,又岂有不胜刘邦之理。”这才让张峄回过神来,待敌翁若我翁,那也正是这句,待敌子翁我子,才让皇上兵不刃血的拿下了余影吧!
张峄现在细细想来,方才的情景真是怪异,那一声待知翁若我翁,真的就是如炸雷一般想在耳边。可是,这又怎么可能。百思不得其解,抚了下那冷目森森的小蛇,渐渐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初出宫乐淘游码头
一边多日,火莲每日午后入宫来刻刻版时,总是一言不发,皇帝看出不对来,问了他,他也只是淡淡的回道无事。
这日火莲刚进宫后,就被乐淘给截在了路上。笑嘻嘻的叫道:“哥哥!”
火莲见她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由的为之莞尔道:“大热天的你不在自己宫里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乐淘嬉笑道:“哥哥,我想出宫去玩,你带我出宫去好不好?”
火莲道:“你在宫里呆的好好的,出宫去干什么?”
乐淘撒娇道:“可人家就是想出去嘛,我从生下来就在这皇宫里,从来都不知道宫外面是个什么样子,哥哥,你带我出去看看好不好?”
火莲一笑道:“人家都是挤扁了脑袋要往宫里钻,可你倒好,倒想出去看外面的样子。”
乐淘道:“哼,还说呢!你们每个人都出过宫,就我没有出过宫去,哥哥,你带我出去看看好不好?”
火莲道:“我看你是蜜吃多了,就嫌糖不甜了,这宫外的哪有宫里好。”
乐淘嬉笑道:“这好不好的,我也不知道啊,你带我出去看看,叫我见识见识宫处的不好,不也就知道宫里的好了吗?”
火莲沉吟道:“这事你得找皇上。”
乐淘一下恼的嘟起了小嘴:“父皇明明早就答应了下来,可就是不准我出去,左一个危险,右一个没空,就是不肯带我出宫去嘛!”
火莲一怔道:“那有什么危险的。”至于没空,每天就见他有事没事的净往听光阁里跑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忙的。
乐淘听了大喜过望一下子搂着火莲笑道:“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就是父皇要吓噱我,好哥哥,你带我出宫好不好,看父皇这次还有什么好说的。”
火莲见她这般欢喜的神情,倒不忍推辞,于是说道:“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我们在外面转一圈后,要早点回来。还有出去后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乐淘一连串的说着好。
火莲上下打量了一下乐淘,说道:“你要想玩的尽兴,就去把衣服给换了。”
乐淘兴奋的跳了起来,说道:“好极了。”不过随后就又问道:“那换成什么样的衣服呢?”
火莲一笑道:“你最好能去换一身男装,最好是书童打扮的那种,这样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疯,都不会引人注意了。”
乐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