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剿匪一事儿,傅骁玉又在家里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皇上一派人来让他回朝,马骋就拿着一小荷包站在门口把那大太监蒋玉给劝回去。
一荷包的金瓜子,实打实的金。
连着收了五次,蒋玉掂量着荷包重量,说:“你家大人从惹祸到现在,也休息了将近小半年了,奴家有耐性,上头那位可不见得有。”
马骋腆着一张脸笑,说:“瞧您说的,我家大人伤着根骨了,大夫说恢复慢呢,您放心,最近府上来了个神医,可是发话了,不出七天,保管治得妥妥当当的。”
蒋玉含着笑哼了一声,看得马骋直起鸡皮疙瘩。
送走了伺候皇上的大红人,马骋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从侧门出去,使着轻功跑远了。
蒋玉连番上门,连傅骁玉的脸都没瞧见过。
不是因为傅骁玉桀骜,是他压根就没在傅府。
回了金林,傅骁玉就带着文乐去了偏院,美其名曰好好养伤。
马骋嘴里的神医——文乐,此刻就坐在地上跟傅骁玉两人对战沙盘。
傅骁玉的手被文乐包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只能动弹一两根手指,但他甘之如饴,赶上文乐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厚着脸皮让人家给他喂饭。
文乐散着头发,只穿着一件亵衣,拧着眉看沙盘走向。
原本就是贵族养出来的公子,愣是让傅骁玉养成一股子随性的架势。
自从傅澈回了傅府之后,这边儿的吃穿用度、摆设装饰,全按着傅骁玉的喜好来。他们现在呆着的这屋,就是以前傅骁玉最爱待的暖房。
暖房下头就是温泉,奴仆每日都会取城外温泉水回来,放满暖房下头整整一个池子,叫人烧火煮沸,滚烫的气流攀着顶部,透过一层一层的设计,到文乐脚底下,刚好是温热舒适的。
“不玩了,你又故意兜着。”
傅骁玉不置可否,给他倒了一杯八宝茶。
武帝眼中的神童,破格录取进国子监,一个小小的沙盘游戏,还真不够傅骁玉动脑子的。
文乐接过八宝茶,捻着里头的红枣吃。枣核不知道吐哪儿,含着四下看看,就有一裹着纱布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文乐眨巴眨巴眼睛,把枣核吐他手里了。
傅骁玉往空杯子里一丢,说:“这几日玩得开心了?”
文乐笑眯眯地不说话,拉着他倒在地上,把那裹得严严实实的纱布给拆了。
傅骁玉那点伤老早就好了,文乐就是烦他每回都借着自己心软得寸进尺,故意给他包得跟粽子似的。
手心的水泡挑了个干净,上了药没有发炎,这会儿已经破了皮,露出里头的嫩肉来。
文乐仔细看了几眼,问:“咱们今天还去捉双喜儿吗?”
双喜儿就是一种鸟,没法家养,尾巴跟锦鸡似的拖得老长。以前猎人爱拿双喜儿的尾巴做箭羽,射出去跟一道红光似的,特别气派。
傅骁玉摇头,说:“这天开始冷了,双喜儿难找。今年养的那些活物,好些窜小的了,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