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先谢谢大娘了。”温然犹豫了几秒,最终答应,感激地说。
莫大娘不禁拍了拍她的背,说:“不用谢我,这天色晚了,也该烧火做饭了,你先跟我回去,歇上一歇,等饭做好了,我喊你。”
不一会儿,莫大娘家的饭桌上,莫老七拿着筷子,思索了半天,说:“北京?我熟读《地经》,这北京一地,也是头次听说这样吧,等我去柜里给你找来。”
“谢谢莫大哥了。”温然看他起身,感谢道。
莫老七和莫大娘一样,夫妇俩都是实在的善心人,听妻子讲了温然的事,莫老七发自内心地想帮帮。
从自己的书柜里翻出一本书来,回到木制的饭桌上,莫老七说:“温姑娘,你瞧,《地经》里含大武和周楚两国,东西南北,共九省五海,其中大武占六省三海,举国的城名县名都囊括了进去。”
“好,我看看。”
起初,温然还担心自己看不太懂书上的文字,好在,和路边的店名所用字体一样,都是繁体行书。
从头翻到尾,一字不落地看完,温然摇头,说:“我来的地方,在上面没有。”
“那这北京究竟在何地?我自打出生来,除了大武和周楚,其他就没听过别国了。”莫大娘不识字,接过话茬。
温然的手婆娑了几下书的封面,说:“北京,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你来时是怎么来的?”莫老七皱眉,他也是头一次听这种事情。
温然的心沉着,对回去已不抱什么希望了,说:“我来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醒来后就在罗山了。”
“这还真是玄乎。”莫老七和妻子对视了一下,皆不解。
这一天的相处让莫大娘真真切切地心疼她,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温姑娘,你莫怕,实在不行,就住在我们罗县好了。”
“瞧你说的,人家温姑娘家中的长辈可得担忧坏了。”莫老七放下筷子,反驳着说。
莫大娘这才反应过来:“也是”
“我家里,有个师父,有个年纪相仿的朋友,我没其他亲人了。”温然想了想自己远在二十一世纪北京的家,自嘲地笑道。
她知道自己生来孤单,去哪里都是独自,不过这一路上倒蛮幸运,能遇到这么多热心的人。
也没什么好伤感的。
莫大娘没料到她是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这”
“没事的,我慢慢来,说不准能找到回去的路和方法呢。”温然反过来安慰道。
她的佛系,也多半来自于这生来就孤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