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没错,他的确是疯了!如果他还有一点点的理智,都不会做出这样愚蠢又糊涂行为。
怀中的人,此时此刻,正因为惊惧而微微发抖,而他却觉得越来越亢奋。身为男人的本能驱使着他,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手。生平第一次他和一个女子有了肌肤之亲,而且,还是他心中钟情的女子。
唇上的暖意,是她身上的体温,鼻尖的芬芳,是她身上的香气……他贪恋这样的暖意,双手愈发用力,只把她整个人都贴向自己,恨不能将她嵌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主子……主子……”
竹露和竹青且惊且惧地跑回来,见周佑麟强抱着主子在怀,一时也顾不上礼仪规矩了,忙道:“王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您这是要毁了我家主子的清誉啊!”您要是再不放开我家主子,奴婢这就……这就告诉皇上去……
听见竹露的声音,孟夕岚原本崩溃的内心,瞬间变得冷静下来。
她拼劲一身的力气,好不容易从周佑麟的怀里挣脱出去,身体因为过度紧绷,有些不听使唤,险些有些站不稳。幸好,竹露竹青连忙将她扶住,一左一右地护在她的身旁,不容周佑麟再有机会犯浑。
孟夕岚脸上的惊慌已经被阴沉所取代,她一掌掴向周佑麟,打得极其用力。
“周佑麟,你无耻!”
周佑麟神情一绷,不躲也不闪,任由她来惩罚自己。这一巴掌,是他应得的。
孟夕岚气得肩膀微微发抖,看着周佑麟那双深邃暗沉的黑眸,定定望住,又抬起了手,“啪”地一声打在他的脸上。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看着她眼底深处浓浓的恨意,周佑麟的心一下子就凉了,神情仍然紧绷着,唯有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孟夕岚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再也不想多看周佑麟一眼。
竹露和竹青面面相觑,也不敢再多嘴说什么,只扶着主子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高福利从河里一路小跑着追上,待见自己主子受了王爷的欺负,心中忿忿不平道:“王爷,我家主子一直待您不薄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能这样欺负她呢?”说完,匆匆而去,丝毫不担心身后的周佑麟会对自己有所责罚。
周佑麟站在原地,脸色阴沉,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大错特错了……可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就像是受了情毒的蛊惑般无法自拔,只能越陷越深。
孟夕岚一路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大帐,眼里始终含着一汪泪水,却迟迟不肯落下。
竹露和竹青小心翼翼地跪在她的身边,“主子,都是奴婢们一时疏忽,让您受委屈了。”
孟夕岚摇一摇头,惹得眼中的泪珠滑落,却又被她立刻伸手抹掉,她不喜欢自己软弱,更不喜欢这些委屈的眼泪。
“主子……”竹露一脸心疼地看着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高福利静静地跪在后头,心里暗暗把周佑麟给臭骂一顿,骂他忘恩负义,骂他是卑鄙小人!
孟夕岚静了静心神,心中的恼意久久消散不去。她万万没想到,周佑麟居然也有这样鬼迷心窍的时候,而她更气的还是自己,为何没能提前预料到这样的情景。
她一直以为,周佑麟待她只是少年情窦初开的青涩,却忽略了他也是一个男人,有着男人一样的野心和冲动……
孟夕岚暗暗攥紧双拳,想起他的嘴唇曾碰触过自己的脸颊,不觉一阵恶心,道:“竹露,给我打水来,我要洗脸。”
竹露微微一怔,随后连忙起身,出去烧水。
须臾,竹露端来水盆,竹青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伺候孟夕岚梳洗。
孟夕岚坐在桌边,望着水中倒映出来的自己,沉吟了半响才道:“回头,你们就说我病了,不小心染上了风寒,需要静养休息。而且,也不合适与公主同住,让他们再另外准备一间大帐。”
三人齐声应是,深知主子这是心里不痛快,可又不想去皇上跟前告状把事情闹大,所以,只能一个人躲清静,谁也不见,谁也不理。
不管以后如何,最起码现在,孟夕岚再也不想看见周佑麟那张脸。
孟夕岚借着生病的缘故,闷在自己的大帐,一闷就是好几天,而且谁也不见,就连周佑宁和二哥孟夕然想来探病,她也让竹露把人给劝了回去。
周世显也听说她病了,不过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让随行的太医好生照看。女儿家娇弱,受不住春寒料峭也是有的,更何况是孟夕岚,那般娇娇柔柔的一个人儿。
因着要在宫里照看褚静文的身孕,焦长卿此番并没有随行出宫,负责照看孟夕岚的太医,姓王名宣,年近三旬,是个识时务的。单看孟夕岚的脉象,身体并无违和之态,便知她是故意装病,索性也不揭穿,有意无意地帮她遮掩着。
孟夕岚到底有病没病,周佑麟的心里最清楚。她明显是有意要避开人,尤其是要避着他……
孟夕岚不露面,周佑麟也没了出行狩猎的兴致。周佑文眼尖,察觉出这件小事里藏着猫腻,而且,那天他看得真真的,四哥回来的时候,脸上赫然带着一个鲜红的小巴掌印子,一看就是挨了打的。
敢打四哥的人,普天之下除了太后父皇,还会有谁呢?而且,那巴掌印那么小,八成是个女儿家的手。
难道是孟夕岚……
周佑文挑挑眉,只觉这事儿越想越有意思,四哥到底做了什么?居然会被孟夕岚打巴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