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动作一顿,他垂眸低声问:“疼?”
是痒,杨柳把脸闷在枕头上,闷不吭声地摇头。
“那我继续搓了?”
“嗯。”
药油温凉,掌心火热,杨柳攥紧了手,煎熬的忍耐着又疼又麻的感觉,渐渐的酥麻代替了疼,她的手臂被拉过去倒上药油继续揉。
程石盯着被闷得潮红的脸,撇开眼不去看她紧咬的腮骨,他换了个姿势捋起青色亵裤,在膝骨和大腿外侧也找到了被蹬踹的痕迹。
“腿上我自己搓。”杨柳受不了了,她这具身子已经吃惯了荤,暂时理解不了她生气的心,总起不该有的反应。
程石不理她,自顾自倒了点药油,按住她的腿用手腕内侧按揉泛青的地方。
“嗷!”杨柳疼的嚎了一嗓子,急着要躲开,“你轻点轻点。”
程石放轻了力道,“这样呢?”
“行。”如果能不对着她的腿呼吸那就更好,杨柳又倒回床上,盯着床头晃动的烛火,不自觉绷紧了脚尖。
红烛烧没了一截,程石终于站直了身子塞紧了药瓶,“好了。”
床上的人迅速拉了薄被盖在身上,打了个滚滚到床内侧。
掰走蜡烛的男人见状不由翘了下嘴角,一直绷着的弦也松了松。胡乱抹了坨药膏在脚底,脱了外裳扔在椅子上,他坐到床边,躺下拉了被子盖肚子上,“明天晚上我回不来,到时候你拿了药油让娘给你擦或是喊春婶都行。”
“好。”
两人并排躺着,都睁着眼,程石继续说:“我可能要好些天才能回来,或许是半个月,也可能是一个月。”
“你打算?”
“我想试试能不能去州府告吴县令的状,具体怎么做还要跟我外祖和舅舅商量。”程石跟杨柳说他的打算,吴县令不走,死了吴德发还有李德发,这把刀一直悬在他头顶上。
杨柳侧身看身边的男人,他面朝里,五官又隐在了黑暗里,“会有危险吗?”
“不会。”程石没有犹豫,他探出手臂把她揽在怀里,胳膊挨了一巴掌也没松开,“刚娶的媳妇,我哪舍得让她守寡。”
杨柳推他,越推他抱得越紧,“你要不要脸?我心里还有气。”
“我知道。”程石逮着机会又去亲了她一口,死皮赖脸道:“你气你的,我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