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杨柳不至于真去打他,只好如他说的,他抱他的,她气她的,他再说话她也不理,还嫌弃他呼吸吵人。
程石:……
初秋的晚上气温宜人,背靠大山,晚上盖上薄被窝在温暖的怀里,瞌睡来得特别快,杨柳白天又惊又吓,还在水里扑棱了好大一会儿,听着头顶起伏有序的呼吸,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你跟我回县里住吧,跟娘住一起,谁也奈何不了你。”程石还在琢磨,没得到回应又问了一遍,趔开身子去瞧时才发现她睡熟了。
村里早没了说话声,外面只余山里的鸟不时啾鸣一声,他探出身吹灭蜡烛,躺回床上时,看杨柳无意识揽住他的腰,他这才真正笑了。
天明,坤叔套上马车,把吴德发从柴房捞出来扔车上,见他唇色发白缩成一团,嫌弃地皱起眉。等程石从屋里出来,跟他说缺德发热了。
“谁?噢。”程石反应过来缺德是谁,他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没事,病了好,免得在路上折腾。”
“真不要我陪你回去?”
“不要,你帮我照顾些杨柳。”程石拿棍子把马车门从外面缠死,确保里面的人拉不开门,骑上马再次问:“真不跟我回县里?”
杨柳仰头望着马上的男人,缓缓摇头,“我要陪着我爹娘,我怕有人来找他们麻烦。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如果不能报仇就算了,我们慢慢来。”
她希望他平安,希望他能如前世那般安稳逃过这个劫,夏日的晚上有闲心去堰里游水,洗澡的时候会惬意地哼小曲。
马车向东出了村,杨柳在门口跟邻居说了会儿话,等坤叔赶鸭群出圈,她跟他打了个招呼往村东去。本以为村里的人会以异样的眼神看她,没想到同情的居多,有些本家人还语焉不详的安慰她。
走到村口,她看到村长坐着小毛驴要去镇上,她忙喊住他,让他进屋坐坐。
“不坐了……”
杨柳走过去拉住小毛驴,“程石刚走不久,你等个半个时辰再去报信。”做法强硬,完全没商量的余地,“你放心,我留在村里,吴家的人就是找过来也是找我,有事你也往我身上推就是。”
杨老汉也出来了,他叹了口气,“老哥,你就过个半个时辰再去镇上吧。”
他叹气村长也叹气,走到杨老汉身边拍了他一下,摇头道:“这事搞的……多好的一桩亲事,你还救了他一命,谁知道他还摆了你一道。”
错的又不是程石?再说这事怎么都是吴家不占理,怎么都一副他家要大祸临头的丧气样?杨老汉木着脸不高兴,不咸不淡道:“这事程家没瞒着,提亲的时候亲家母就跟我们说了。他吴家是在镇上开了饭馆有钱,但他养了个没种没骨头的儿子,今儿我把话撂这儿了,谁敢找到村里动我闺女一指头,我一铁锹砸死他个龟孙。”
“话是这么说……”
不等他话是怎么说,杨老汉扭头就进了屋,直接给他了个没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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