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为什么同一个爹生的,这么不一样呢?六王爷就没这样要求我,在六王爷跟他的面前都是可以随性的。六王爷还说,我若是被困住了,就不是我了,就少了灵性。我也觉得我越来越没有灵性了,站在山里看天,看不到边,站在宫里看到的天小了,有了宫墙,站在太子宫里看天,更小了,现在又小了,再紧接着呢?我不是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啊?我的胸口闷闷的,我的心也沉沉的,我想回山里,好想好想……白如霜低着头,喃喃着,思索着,又是一声长叹。
宛烈扬的脚步微微一愣,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的确似少了什么,而且说出的话,十分的有理。但是一听宛烈玄说的,又不由地不爽。他得将宛烈玄彻底从她的脑袋里挤出去,宛烈玄能做到了,难不成他做不到吗?搂了搂她的肩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是为了你好,只要不干坏事,你爱干嘛干嘛吧!
白如霜闪了闪如翼般的睫毛,拉住他的袖子,微微一跳,笑道:“真的嘛,爷你真好,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宛烈扬一脸黑线,回头探了探,见应子荣退出十步之远,似什么也没听见的表情。宛烈扬扯开了她的手,严肃地道:“在外边,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走路就走路!
“假正经,不跟你说了,到了吗?咦,他不是你儿子吗?你儿子也跟你一起过吗?白如霜诧然地探问着。宛烈扬点头道:“是啊,这里本来就是俊儿住的地方,你是他的母妃,你没事,就带着他玩玩!”
本来还想着,等她生了孩子,兴许就有事做了。不想孩子没了,虽然她不伤心,可是他很伤心,没了孩子不说,这丫头没事闲着,让他提心吊胆。她本性纯良,正好带带宛明俊,兴许也能长大些。
“爹爹……”宛明俊低着头,往乳娘身后退,紧张地不知所措。
“见过太子爷!”“起吧!”宛烈扬淡淡地道。
“他好像怕你,太子爷,你真的像坏人,别人都怕你呢?”白如霜戏谑道。
“臭丫头,有眼无珠,好坏不分,都进去吧!”进了文华宫,果然是个小院,只有二进,后面是太监宫女们的杂房,宛明俊搬到了东厢房,将正殿让给了宛烈扬,只是三天间的房子,比起太子宫小了大半,西厢房分给了乳娘与红珠住下。只有一个打杂的宫女,一个看门的朱青,还有应子荣,乳娘跟红珠。宛烈扬坐在正厅。淡淡地道:“这里房子太小,也不想再进人了,有事都干着些,除宫里发的月银外,本太子再补你们一份。丑话说在前面,谁若是不守本分,在本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为别人收买,查出一事,全都是死罪,明白吗?”
“奴才(奴婢)不敢!”五人一听可以拿两份赏银,欣喜地很。应子荣谄媚地笑道:“奴才谢过太子爷赏,一定会好好赐侯太子爷、白妃娘娘与小世子的,谢太子爷!”
“谢太子爷!”众人又齐声跪地请安。白如霜学着宛烈扬的样,抬手笑道:“都起吧,不早了,我们吃饭吧!搬家要喝酒吗?听说还什么搬家酒的?
“身体还未好,就想喝酒,还想发酒疯吗?应子荣,去领吃的吧!宛烈扬笑睨一眼,想起她喝醉酒的样子,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等她身体好些,让这个丫头发个酒疯也不错。
至从白如霜进了文华宫,宛明俊总是冷眸相去,跟宛烈扬是十足的父子脸。就算白如霜讨好他,他都不理,有仇似的。白如霜想着别人生的儿子,大概就是如此的,就像他们狐类,还要抢杀别人的孩子。红珠几个寸目不离,宛烈扬还特意找来太医,将事儿说的重重的,让她在房里呆着。
转眼到了元宵,宫里张灯结彩的,午后阳光暖和的像是柔软的手触摸在身上。白如霜见宛烈扬出门去了。见乳娘带着宛明俊从外边回来,笑探道:“你们去哪儿了?俊儿,要不要一起去看花灯?
“不去!宛明俊面无表情地闪了闪清澈的眸子,拉着乳娘的手回房。乳娘施了个礼,淡笑道:“回白妃娘娘,刚刚世子去坤宁宫,回来的路上,去看过灯了,您自己去吧!
“噢!那我去!出了院,抿了抿唇,摸了摸自己的脸,探问道:“红珠,我的脸很凶吗?我是不是越来越像太子爷了?
“嗯?不会啊?娘娘为何这样问啊?
“那为什么世子不理我?对了,他是太子爷的儿子,哪他爹一样,哼,一样的臭脾气,我们去玩吧!白如霜蹦跳着出门,皇帝的后宫也不许太子随便进的,从太子宫到后宫还要穿过长长的甬道,经过后宫门,才到了园中。
红珠紧追着,急唤道:“娘娘,你慢点,太子爷了,出门要守规矩的!
“知道了,这里不是没有人吗?红珠,我们来躲猫猫吧,你长我呀!我先去躲起来,转过身啊,你转过身嘛!白如霜笑嚷着,挥动着帕子。不等红珠应答,就自行跑了开去。
“好,好……,你别跑远了……”红珠笑叹着,真是没办法,这位娘娘就这个性子。连太子爷都没办法,就别说她了。在房里硬逼着宛烈扬玩,出来就像小鸟,只想振翅高飞了。
白如霜撒腿跑了数步,躲在花丛里,身体倦缩在一起,像是缩小了一半。线珠探看着,往前找去,轻唤道:“娘娘,你在哪里呢?娘娘……
白如霜偷着笑,正欲起身,听得脚步声,又躲了回去。听得有人道:“那不是红珠吗?在找谁呢?
“她现在也算是太子爷面前的红人了,哼,听说白妃有媚术,太子爷能敌千军也敌不过妖媚!
“你不要胡说,被人听见,你就死定了……
“怕什么?这里又没人,我是听来的,宫里都传开了。你没听说吗?白妃还救了一对白狐,听懂白狐的话,听说她就是白狐变的。还有……六王爷就是被她所迷,现在快不行了,静妃娘娘让司马小姐去冲喜,太子爷……声音越来越轻,越走越远,却飘进了她的耳朵里。面容失色地立在花丛里,像是失了魂。
“娘娘……红珠的声音越离越远……
白如霜回头看了一眼,飞奔着向前。穿过荷花池,转过了小门,沿着宫墙找了许久,到了静思宫。静思宫的门紧闭着,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白如霜迟疑片刻,轻扣了门环,拧着帕子,心急如焚地等侯着。“谁啊?”里边传来了询问声。“是我!白如霜答了声,立在门前。
门吱吖地响了,开了一条小缝,夏雨从未见过白如霜,只见她打扮的精巧,穿着考究,以为是哪个宫里新来的娘娘。微微施礼道:“奴婢给您请安了,静妃娘娘身体少适,不知有何急事?
“姐姐,六王爷病又重了吗?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病了?姐姐你快告诉我?快不行是什么意思?白如霜眼眶微红,抓住了夏雨的手,急急地探问道。
夏雨诧然地打量着,转了转眸子,如此美人,又这般年轻,思忖道:“你是白妃娘娘?
“嗯,我听说六王爷快不行吗?是不是真的?你快告诉我呀?白如霜连连哀求,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眼巴巴地凝视夏雨等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