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呜咽着,指着门道:“就是这间,两位大哥,你们可要保密,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将他抓走,定罪吧!”
其中一名衙役道:“那可不行,你是人证,还得跟我去衙门……”
“我都写好了,求你了,要是我去,别人认出我,我就没法做人了,谢两位大哥……”
房里的宛烈扬怒火冲天,掀开了被子,拉开了门,怒喝道:“白如霜,你这个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不想两名衙役见宛烈扬穿着半裤,上身赤裸,两人相视一对,上前将他揪住。虽然宛烈扬用力一挥,反将两人打倒在地。白如霜站在楼梯口,吐着舌头,眨着眼睛道:“有本事你就过来啊,不过你先摸摸你的裤子,两个屁股是不是露在外面,淫贼,这房间给你了,我今儿的钱也付了,你在这里好好的呆着……”
宛烈扬伸手一摸,裤子上两个大洞,眼睁睁地看着她奔下了楼,两个衙役摔得四脚朝天,哼哼叽叽叽地立了起来,见他露着两片屁股,笑得跟抽筋似的。
“闭嘴,混帐东西居然……给我进去,将衣服脱下来,快点……”宛烈扬怒不可竭。
衙役怒喝道:“大胆,你敢拒捕,还要我们脱裤给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宛烈扬怒目一瞪,两微微一怔,像是被他的气势定住了一般,宛烈扬闪身进门,冷冷地道:“不该问的别问,今儿看的,你们敢说出去一字,小心我灭了你全家。快……你快去跟踪刚刚那个丫头,她要是丢了,你就提着脑袋来见我,还有你,去司马府取套干净的衣服来,栏柱香的时间未到,你就去见阎王,记住,让司马栋亲自送来,要是多一个人知道,你就去死,快点,还愣着干什么?死奴才……”
“是……是……这是那位姑娘写的……”两个衙役一愣一愣地,递上了状纸。被他一吼,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像是被他所控,冲下了楼,其中一人摸了摸额头,惊呼道:“啊呀妈啊,这是谁啊,兄弟啊,我的腿都吓软了……”
“嘘,别出声,你快去寻人吧,当心脑袋,司马大人都得听他的,不是王爷就是太……不说了,快跑……”两人在客栈前分道扬镳,各自奔走。
宛烈扬斜靠在床上,越想越气,打开了状纸,只见上边写着:
淫贼:
见信如晤!我商小白乃天地间最最清白 女子也,却被你多次蹂躏,实奇耻大辱也!看在你服侍到位之份上,不再追究,白如霜已死,商如白决不是那个任人欺侮的白如霜,别来找我,否则你会后悔的,商如白
宛烈扬将纸撕了个粉碎,撒在床前,脸儿铁青,咋夜的缠绵像是一场梦,低喝道:“死丫头,什么白如霜,商如白的,你就是跑到天边,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哼……该死的,怎么还不来,臭丫头……可恶……”
司马栋领着一包衣服忽忽赶来时,见宛烈扬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把掀开了被子,夺过衣服,快速地往身上套,司马栋诧异万分,忍不住探问道:“太子爷,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你的衣服……”
“闭嘴,别跟我提衣服的事,我要被那个死丫头气得吐血了。居然将我当淫贼,还将我的衣服全都搬走了,气死我了,快去司马枫,还有你府里认识她的人,给我找……”宛烈扬怪异的表情,让司马栋觉得好笑。宛烈扬的表情虽说愤恨不已,实际上却是欢喜的。他的眸子里跳着光芒,这种神采他已经许久没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只是他更加好奇的是,白如霜的脸是怎么治好的?柳毅的描述让他惊悚,如果真是这样的伤痕,她是如何好的呢?还有这房里弥漫着一种混和的气息,显然昨夜太子爷跟太子妃在这里春宵一刻,有趣,实在是有趣……
宛烈扬跟司马栋离开客栈时,其实白如载并没有走远,而是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宛烈扬突得被一群小乞丐给包围了,个个手里端着碗,伸到了宛烈扬与司马栋的面前,异口同声道:“天下事百姓事事事当先,今生情来世情情情随缘,给点赏吧,我们是孤儿……”
宛烈扬跟司马栋相对一视,这些都是乞丐吗?为何穿得如此整洁?司马栋掏出了银袋,微笑道:“你们若回答我的问题,这里的银子全是你们的了!”
“好,你想问什么?”其中一个稍大的孩子答道。
“好,你告诉我,刚刚的那句话是谁教的?你们住在哪儿?”
小乞儿闪了闪眸子,思忖了片刻,才道:“我们的帮主姑姑教的,姑姑说,大人要以大事为重,小人才以小事为重。等我们长大了,也会做大事的。”
“教主姑姑?她在哪儿?”宛烈扬迫不及待地道。
小乞丐一哄而散,嘻笑道:“帮主姑姑说,告诉谁就是不告诉你……走了……我们去南州城……”
宛烈扬指着乞儿大声嚷嚷,可是这些小孩跑得比兔子还快,宛烈扬气呼呼地道:“瞧见了吧,不用说定是那个臭丫头教的,太子妃不当,要做乞丐婆了,真是气死我了!”
司马栋却赞叹道:“太子爷,你应该高兴,太子妃已经开始心系天下了,乞儿也是百姓,而且咱们可以随藤摸瓜,一定会找到她。”
宛烈扬忽得道:“刚刚你听见吗?小乞儿说哪里?南州?你说这丫头会不会去南州了?南州这么远,万一出点事,快抓住那些小乞儿,问个明白?”
宛烈扬话声未落,已冲上了前。司马栋一脸黑线,一大早太子乞丐,亏得皇上对他信任,也无人向皇上回禀这些事情,若是皇上知道了,不知该如何答对。白如霜说的一点没错,天下理百姓事才是大事。只是这丫头也气人,既然知道还为恐不乱。
等得宛烈扬跟司马枫跟着小乞儿去大街时,白如霜已换了一身去锦白袍,半发成髻,玉钗横插,腰挂碧玉佩,坐着一顶小轿到了六王府。她知道自己迟早要被抓回去的,但是在此之前,她要好好的玩个够,多玩一天是一天,最好将太子骗到南州去,那她在京城就是无忧无虑了。
质疑
一样的高墙耸立,几根枯草摆动,门亮油油的,显然是新刷过的。白如霜立在门口,迎着阳光,好似这边的天也温和了几分。说不出的感觉,一切都又让人怀念。深提了口气,抿唇一笑,提步上前,敲了敲门,门开后探出一个脑袋,探问道:“找谁啊?”
白如霜作揖道:“草民商如白求见六王爷,请通报一声。”
“六王爷不在,今儿静妃娘娘荣升皇贵妃,皇上为娘娘摆宴,王爷、王妃一早就进宫祝贺去了!”那人说完将门嘭的关上,也算是好人,将事儿都说明白了,换成了其他王府的,最多两字。
想不到皇后一倒台,又由静妃管了后宫,只是静妃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宛烈扬跟废后没有关系,而且她也死了。但是静妃能平平静静地只当她的皇贵妃吗?
想到此,白如霜的心猛地一颤,不会为了太子位,宛烈玄跟宛烈扬成为死敌吧?
忽的又摇了摇头,不会的,就算静妃如此,六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别人说后宫是永远也不会风平浪静的,她不由地叹息。
回到街口,听得人议论纷纷,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处。白如霜思忖着,难道宛烈扬又在全城搜查她了吗?这人一点新意也没有,真没劲,为何非得进宫呢?像昨夜这般,不是更有趣吗?一想到昨夜,心里一阵悸动。
“快走,这天下看来真的不太平啊,天子脚下都如此,唉……”
“是啊,好好的丫头居然大起肚子,还什么盗侠啊,就是个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