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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甄应嘉此前在心中做了准备,见此场面也几乎站不稳脚——祖宗基业今日必将毁于旦夕!
甄应嘉强撑着开口,“大人容秉,微臣愿将所有书信往来物件一并上交——愿皇上念在甄家曾为先皇尽忠的份上——”
“甄大人打得一手好算盘,”纳兰揆叙似笑非笑,叹息道,“只是大人好似忘了这织造府上的数百万两银子的亏空——皇上素来最恨那些个贪赃枉法剥削民脂民膏的佞臣。甄大人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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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甄府府上一片愁云惨淡,圆明园内的紧张气氛也不遑多让。
小厦子一口指出害曹贵人的两个奴才分别是齐妃何常在宫中的,众妃心中便都有了些苗头——小厦子是苏培盛的徒弟,可是皇上的人。
“皇上,不……臣妾……”齐妃抖着身子张嘴想辩解什么,反倒是何常在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雍正身前,张口便开始喊冤。
“皇上!皇上明鉴,这都是,都是齐妃主谋指使嫔妾这么做的啊!嫔妾受她胁迫才——”
“闭嘴!”雍正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氏,“到现在还要狡辩——苏培盛,把人带上来。”
“是。”
“奴婢点翠,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见过诸位娘娘、小主。”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宫女走进来跪下磕头,正是那每日受何氏欺侮的宫女。那日何氏与齐妃商议除去曹琴默的胎时也未曾避讳过她。
何常在瞬间明白过来,她不顾场面神色狰狞的扑了上去,“贱人!居然敢出卖我!”
点翠神色惊恐的挣扎,“小主!谋害皇嗣是大罪,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好了,还不快将何常在拉下来,”雍正面色沉沉,又看向点翠,“你将事情原委说一遍。”
“是,小主自被贬后便心情‘郁郁’,直到那天齐妃娘娘来访,”点翠看了一眼齐妃,“齐妃娘娘担忧曹贵人若生出皇子危害三阿哥的地位,小主则说是曹贵人害她成了这样,所以要报复曹贵人……”
雍正扫了一眼押在地上被堵住嘴的何氏,“何氏,你还要再狡辩么?既如此,那两个奴才杖杀,何氏赐白绫,至于齐妃——”
“皇上,此事尚有疑点。”裕嫔慢慢道,“适才章太医言说曹贵人此前便有流产迹象,乃是用了不干净的东西的缘故,这药又是谁下的呢?且齐妃娘娘为何无缘无故认为曹贵人的孩子会威胁三阿哥呢?先不说曹贵人怀的孩子是男是女尚不明确,便是生下阿哥也不过还是个婴孩。若说威胁,那端妃姐姐抚养的四阿哥,臣妾所生的五阿哥不就更成威胁?且退一步说那药算是齐妃娘娘与何常在所为,何常在失宠,齐妃娘娘身处妃位,一举一动受人瞩目,那害人的药物又从何处而来?还是说,有人唆使齐妃娘娘?”
听她此言,众妃嫔心中各有猜测。从头沉默到尾的端妃心中最是惊异,裕嫔向来是与世无争的样子,不争宠,不争斗。今日怎么会卷进来?
“裕嫔实在是想多了,”皇后温声安抚,“齐妃素与华妃不和,曹贵人又与华妃交好,齐妃心中迁怒一时想差也是有的。至于那药,何常在曾频频出入翊坤宫,想必并不是什么难事。”
皇后这话便是定死了齐妃二人的罪过了。裕嫔却不搭皇后下的的梯子,“若说交好,皇后娘娘与齐妃娘娘不也是交情甚好?三阿哥早些年也是得过皇后娘娘的教诲的,华妃娘娘‘无意’中多次得罪皇后娘娘,想必您也记在心底?臣妾记得皇后娘娘最是精通药理的——当年还护过先皇后的胎。”——最终护成了难产。
这就是直言怀疑皇后借齐妃排除异己了。
皇后被戳中伤疤,几近恼羞成怒,厉声呵斥,“裕嫔!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试图混淆圣听!”
“朕的后宫如此精彩,朕今日方知。”雍正冷冷道。
“皇上……”皇后急于辩解。
“往日是臣妾不懂说话得罪了皇后娘娘,”华妃突然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赔礼,只是不知皇后娘娘如此厌恶臣妾,以致迁怒曹贵人,连她腹中胎儿都不肯放过。”
“你,华妃!”皇后气得快要吐血。
雍正雪上加霜,“后宫不和,这就是你这个皇后的能力?”
这话说的极重,皇后不敢再推辞直接跪了下来。雍正正欲责备,便听门外的小太监喊到,“太后娘娘到——”
【九】
雍正见太后赶来忙迎了上去,“皇额娘怎么来了?”
“曹贵人的孩子差点被齐妃害没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哀家当然要过来,”太后扫过跪在地上的皇后,一锤定音,“分明是这两个毒妇妒忌生性,暗害曹贵人,怎么哀家刚刚听裕嫔说是怀疑皇后?”
“臣妾只是觉得事情尚有疑点,因此斗胆揣测。”裕嫔温顺的回道。
“揣测?”太后看着她的眼神晦涩不明,“裕嫔说得倒是轻巧。”太后复又看向雍正,“皇帝怎么看?”
“何氏及那两个奴才皆赐死,齐妃便迁居‘交芦馆’自省,无诏不得外出。”雍正顾忌着太后仔细斟酌言语,“至于皇后,治理后宫不力,宫务便全权交给端妃华妃吧,禁足三个月。”——他本想干脆禁足半年的。
“那三阿哥怎么办?三阿哥也到了赐人的年纪了,若没有母妃的照看可不好——”太后苍老的眼神从齐妃身上划过,“裕嫔非议皇后便罚抄写宫规五十遍,禁足一年——”
“五阿哥尚也年幼离不得母妃,皇额娘怜惜将要成年的三阿哥便也怜惜老五吧——裕嫔不必禁足,只罚写五遍宫规即可。”雍正不冷不热的说到。
太后被雍正语气中的讽刺噎住,面上不免尴尬,“那便照皇帝说的办吧,只三阿哥到底是长子,幼时也是由皇后照看的。三阿哥怎能有如此狠毒的额娘?皇帝不妨把三阿哥的玉牒改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