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不好,莫跟他计较,气坏了身子。”说着像当初哄师弟一般拍拍他的手。
秋明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嘴角快咧到了耳根,仿若看到小人书里的才子佳人、花前月下。
给人把脉把得更起劲了。
仔仔细细地给段刻又看了一遍,发现这人身体素质是真的好,肋骨断了三根,肺部因为发热状况不佳,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外伤,人的气息却还算平稳,换作旁人早就烧得神志不清了。
“你忍着点,我给你把碎骨挪一挪,省的伤到内脏。”秋明是打算徒手在段刻的腹部施力,在体外将碎骨固定,待出去之后再给他开膛破肚,把骨头清出来。
他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却怕段刻受不了这个痛,毕竟眼下没有麻沸散,要治只能自己忍着。
“无妨,我不会痛。”段刻回道。
“你话不要说得太早,这痛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到时候人痛窒息了我还得想办法救你回来。”
“他没有痛觉。”卫凌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最后一点金疮药撒在段刻伤处。
闻言不仅秋明瞪大了眼,小白花们也纷纷围了上来,睁着求知的大眼睛将段刻看了个遍。
“没有痛觉是怎回事?我记得在哪本医书里见过。”
“对对对我也记得,哪本来着我实在想不起来。”
“你们听得哪门子课?弥先生讲《大齐内经》的时候点了好几遍。”
“你莫在意,他们并无坏心。”卫凌自己体温低,便将手背当做降温的湿巾贴在段刻额头上。
他当然知道药灵谷的弟子们对那些医术上的奇闻怪事有多热心。
段刻笑笑,刚想说些什么,牢门的锁链却“哗啦哗啦”地被人解开。
两个狱卒径直进入牢房,不由分说地走向段刻,看样子是冲着他来的。
卫凌起身拦在段刻和秋明面前,却被人掴倒在地。
“卫凌!”秋明腾不开手,他正按着段刻的腰腹给他正骨,稍有不慎碎在身体里的骨头便要扎穿内脏。
段刻也想起身,却被秋明按住,“别动,会死的。”
卫凌趴好一会儿,狱卒以为他这是被打服了,正要跨过去,却在抬脚一瞬间,被卫凌手里的银针扎入脚后跟。体型健硕的人轰然倒下,卫凌动作敏捷地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抵着狱卒的后脑对另一人道:“再动我就扎进去。”
“你杀了他也没有,我们俩没了后边还会有人来,大人要用他,他逃不掉的。”狱中指指段刻道。
“那个老东西已经死了。”卫凌皱眉,他分明在守卫冲进房前扎穿了那人的喉咙,他不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