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馄饨怕是吃不成了。”沈南桑又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掏出了几颗:“还要吗?”
见春愣愣的舔了下嘴角。
漆黑的夜里,没有灯,沈南桑抬头看了眼远处的重山,手疾眼快的把糖塞进她手里。
末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小声笑道:“快拿好,别让重山看见了。”
她身上只剩几颗了。
重山是个小醋鬼。
见春的醋他也吃的。
“好。”
见春把糖小心翼翼的塞进兜里。
桥边,重山大抵是确认过四周的情形,这会儿正听沈南桑的话,准备把桥上的人扶起。
那人像是有些功夫在身上,重山过去时,他显然防备起来,靠着桥栏后退了几步。
隔得远,沈南桑听不见二人的交谈。
间隔好几棵柳树,她只依稀透着柳树的间隙,看见重山直接上手把那人扛在了身上。
随后,他大抵是朝沈南桑这边看了一眼。
沈南桑给他随手指了个方向。
重山才扛着那人消失在了暗处。
“走。”
沈南桑抓起见春的小手,追了过去。
更夫拿梆敲锣在夏日的夜化开了那抹寂静。
沈南桑和见春踩着黑,最终在一处闭门的店铺前找到了重山。
那人被重山随意扔在台阶上,一脚曲起一脚伸长了,脸掩在一方黑巾下,墨色的眸被额间的发丝遮去了大半,还有一半隐在了黑色的帽兜里,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
两人才一靠近,浓郁的血腥味随即扑面而来。
“主人,他,不说话。”
重山语气闷闷的,面对男人时,浑身都是尖刺,眸间的不善和防备几乎要把人淹没。
看见沈南桑,那人不过懒懒抬眼,周身的血腥味儿于他而言,仿若没有半分干扰。
沈南桑并不惧他,大大方方的抬起眼将他审视了个遍:“干坏事儿了?”
那人深吸了口气,没出声儿。
出于习惯,沈南桑总爱拿素手去绕腰间的宫绦。
那人的视线不知怎的就被这吸引,看着她绕宫绦的小手,男人的眼睛分外深邃,黑鹰似的。
他不答话是意料之中,沈南桑也不觉得生气。
管他是谁,扰的太华不太平,她心里欢喜的很。
且这人的穿着,虽然是一身黑衣,那料子可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别说一般人家,他那身料子放在宫里都难求。
“不知道你要躲谁,不过这儿比你方才待的地方安全,是死是活,看你造化咯。”
如果能活,最好把太华搅得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