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们十步开外的地方是一条河,河上横亘着一座石桥。
沈南桑眯着眼看着石桥那头一个踉踉跄跄跑来的人,风中,似乎带了些血腥的味道。
“他,受伤,了。”
重山鼻尖微动,眼中山雨欲来,远不如面对沈南桑时的和善可爱。
沈南桑也闻见了,风里的血味越来越浓。
“主人,奴,带你,走。”
说话间,重山已经上手了。
“等等。”
沈南桑的余光里,是那对安详恬静的夫妻。
眼中,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他显然是朝着这边来的。
沈南桑生来就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她平生最不爱插手旁人的因果。
“重山。”
拧眉犹豫间,嘴边的话已经快她一步出了口。
重山垂眸看她。
沈南桑自己都愣了。
“罢了罢了。”她烦躁的摆摆手:“你小心些过去,看看他周围有没有什么人跟着,要是没有,就把人带远些。”
要死要被抓怎么样都与她无关,只要别连累旁人。
那对夫妻是上辈子,这黑暗冰冷世界里,为数不多,给过她温暖和美好的人。
他们曾对她好,那她此番,便也不算多管闲事。
便当做,是还恩吧,他们的余生安安稳稳的就好。
重山应声抬头,松开抓着沈南桑胳膊的手,脚尖轻点消失在了原地。
夜色里,他的身影几乎被藏匿的完美。
沈南桑盯着他离去的方向,晃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他人了。
见春还保持着护住的姿态,一双浑圆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四周,不肯放过任何一个风吹草动。
恍惚间,沈南桑又听见了一声肚鸣。
没等她问,见春羞愧的低下头来:“主人,对不起,奴婢,尽量控制。”
“噗。”
沈南桑没忍住翘起嘴角,小手伸到腰间掏出一颗糖,剥了纸送到她嘴边。
盛夏的夜,沈南桑的手指温热,带着股好闻的清香,见春的脸腾的一下赤红一片。
“主,唔。”
果味的清香弥漫在唇齿之间。
见春差点把沈南桑的手指含在嘴里。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沈南桑笑着摸了摸见春的小脑袋:“这种事情,不用对不起。”
见春滚着嘴里的糖果,清甜的味道,把呼吸间的闷热驱散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