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几乎每一次工作行程都有闫修陪着他。各种各样的商业酒会、聚会,也是闫修陪着他。
那时候,闫修和他薄书砚,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世事太无常,薄书砚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他这个兄弟变了味儿。
“我时常在想,那时候我从美国回来,就不应该带你一起。”薄书砚倾身,拿了矮桌上的酒瓶,倒了半杯递给闫修。
闫修迟疑了下,笑着接过,“怎么?永别之前还要先煽情一番?”
薄书砚闭着眼睛,没有理会他。
闫修睨了薄书砚一眼,晃了晃杯中的酒液,而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酒烈,呛得闫修皱起了贴着纱布的眉头。
他抹了一下嘴巴,“那时候即便你不安排我回来,我也会回来。我就是想回来看看,鱼瑶安过得怎么样了。”
“我以为我带回来的是一个共患难的兄弟,没想到带回来的是一个在背后对女人动手的人渣。”薄书砚后靠在沙发里,仍旧闭着眼睛。
闫修坐在薄书砚的对面,低着头看着地面,“没想到回来以后,碰到了绾轻。我才突然发觉,鱼瑶安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幌子。”
“对傅深酒一个女人下那样的狠手,闫修你不是男人。”
“小薄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喜欢绾轻。只不过后来绾轻对你表明了心意以后,我就把注意力转移到鱼瑶安身上了。”
两个自说自话的男人,说到这里以后都同时停顿下来。
“你既然是我兄弟,你就该有兄弟的本分!”
“可是你*的怎么就看上了傅深酒那个女人!你怎么能辜负绾轻!”
短暂的沉寂过后,随着酒杯掷在地上的碎裂声,两个男人同时嘶吼出声。
四目相对的时候,薄书砚和闫修同时攥住了对方的衣领。
眼眶中,似乎都能喷出火来。
随着薄书砚那狠狠地一拳落在闫修肚子上,闫修紧跟着做出了反击。
男人之间打架,除了拳头就是腿脚的交锋。
薄书砚被怒气和恨意充盈,闫修想要绝地反击,这一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闫修很快就落了下风。
薄书砚侧身时飞到他身上的一脚,将闫修踢到那张玻璃的矮桌上,矮桌的玻璃桌面顿时被闫修结实的身体砸得裂开,碎了一地。
闫修吐出一口血来。支撑着身体想要起身,但是失败了。
他开始笑,从低低的笑声到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吐出一口血来。
“小薄啊,我们是兄弟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是我们这手足,却为了两件衣服闹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你说可笑不可笑,可笑不可笑?”
薄书砚双手捏着拳头垂在身侧,就那么站着,静默着看着他。
闫修抬手抹掉嘴边的血迹,又尝试了两次,这才终于坐了起来。
他坐在那些碎玻璃渣上,朝薄书砚招了招手,“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对,应该是两个秘密。”
薄书砚仍旧冷眼瞧着他。
闫修咧唇一笑,沾着血沫的牙齿看起来分外地可怖。
“上次在和月小楼,你知道我掐住傅深酒的脖子上,她是怎么挣扎的吗?”闫修哈哈一笑,随后他掐住自己的脖子,做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断断续续地道,“傅深酒太*脆弱了,我当时只不过用了五成的力,她瞬间就说不出话了,只是妄图用她的两只手来掰开我的手,当她意识到掰不开以后,她就像一个老太太一样,用软绵绵的拳头来打……唔!”
薄书砚没让他说完,单手提起旁边的一把木头椅子就砸在了闫修头上。
椅子碎得四分五裂的时候,闫修往后倒下,一双眼睛转了转,最后翻出眼白,偏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