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书砚的气息紊乱粗急到他需要捏着拳头才能勉强站稳。
但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闫修刚才所描述的那个画面,最终还是没能站稳。
心口一堵的时候,薄书砚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
他扶着沙发的靠背,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再度睁开眼睛。他用手抵着额头,扶着沙发靠背坐到了沙发上。
闫修在这时候悠悠醒转,他再次坐起身来,抹了一把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看了眼,又笑了起来。
薄书砚就那么看着他,面无表情。
“我说你的傅深酒命还挺大的。当初在船上捡了一条命,后来在和月小楼还是没被怎么样。不过我后来看到傅深酒在船上被虐待的那段视频,心里多少欣慰了些。你知道那几个地痞是怎么对她的吗?他们在她面前脱光了库子,还在她面前商量说,先由谁上,再由谁上……可是他们争啊也争不出个结果来,最后干脆说,一起上得了。后来那个光头就扇了傅……唔!”
薄书砚的一拳,将闫修的牙直接打掉了几颗。
闫修哽了一下,将落在嘴里的那两颗牙吐了出来。
这一次,薄书砚没有再等闫修继续,直接扑上去,准备仍旧凭着赤手空拳在闫修脸上、身上一通乱揍。
可是闫修一把抓过那个碎掉了瓶底儿的酒瓶,对着薄书砚的胸腹刺去。
本可以躲开的薄书砚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没有闪躲,仍旧将那已经会出去的一拳打在了闫修脸上。
已经刺中薄书砚胸口的闫修,被这一拳一打,他的身子向后倒的时候,他摁着酒瓶,顺势在薄书砚身上拉了长长的一道。
薄书砚的胸前,立时鲜红一片。
闫修的头向后重坠而下,地上的玻璃渣子有不少都刺进他的后脑勺。
不消片刻,黑红的血以他的脑袋为圆心,向四周流开去。
闫修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一双本就肿成一条缝的眼闭上了又费力地睁开。如此往复了好几次,他睁开的眼睛才没有再闭上。
“小薄,我打不动了,歇一会儿吧。”闫修说完,被血呛到,咳了一声,连身体都抖动了下。
听着这话、看着这场景的薄书砚,在闫修咳嗽的同时,他额头上凸出的青筋也跟着鼓动。
得不到回应,闫修的十指死死按着地面,想要借一点力撑坐起来看看薄书砚。
可他费了半天的力,直到头上的薄汗都起来,除了他的手指和眼睛,身体和脑袋都没能动得分毫。
他终于认命地放弃,眼神涣散,“小薄,能答应我一件事吗?答应我,我死了就够了,放过绾轻,她……她只是一个女人。”
薄书砚终于扯出一丝冷笑,但那冷笑很快就消散。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的闫修,连眼睛也不肯眨一下。
闫修的嘴唇又动了动,可是没声音发出来。
薄书砚看着他。
闫修发不出声音了,但他用右手的食指缓缓地在地上敲了三下。
蹲着的薄书砚在看到这个动作以后,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猩红的眼眶,终于…湿了。
在很多年以前,到底是多少年以前,薄书砚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一年他被家人抛弃,闫修把他带到了美国。
到达美国那天晚上的时候,闫修把他带去了一家酒吧。
酒过三巡的时候,醉醺醺的闫修曲着右手的食指在桌面敲了三下,说:记住,我们是兄弟。
☆、201。201他都已经伤成这副样子了,有没有救都说不准。
到达美国的那天晚上,闫修把薄书砚带去了一家酒吧。
酒过三巡的时候,醉醺醺的闫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