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的灿州王府里,康丽丽正妩媚地倚靠在灿州王世子刘敏肴的怀里,高敏肴正剥了果子,一颗一颗地喂给她吃。
稍顷,康丽丽从他怀里起身,反跨坐在他的双腿上,将嘴里含着的果子递到他唇边,两人的双唇就这么自然地交缠在一起,直到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狗奴才,扰了爷的好事”刘敏肴嘴里嘀咕一句,不得不和康丽丽分开。
“世子爷……”,扰了世子爷好事的“狗奴才”站在门外不敢吭声。
康丽丽整理好衣衫,打开门迅速闪身走了,一出门就撞到站在门外的王妃身上。
“贱婢,竟敢勾引我儿”灿州王妃气愤得整个人都在发抖,重重的一个耳光甩得自己手疼,嘴里恨恨地骂着,眼角的余光斜睨了一眼身旁的世子妃,此刻对她半点同情也没有,只恨她没本事拢络不住男人的心。
康丽丽吓得不敢吭声,被王妃身边的嬷嬷一脚给踹跪在地上,瑟缩着身子,那样子害怕极了。
“拖出去杖毙”灿州王妃恨恨地命令着。
“王妃别生气,不过一个贱丫头,不值当您生这么大的气”嬷嬷给王妃顺着气,温言安慰着。
两个身强力壮的中年妇人快步过来搀着康丽丽往外走,康丽丽大声喊着,“世子爷救奴婢,世子爷,救救奴婢”。
刘敏肴原本觉得理亏,老老实实在屋里不敢出门,听到康丽丽的呼救声,心里不忍,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出来向母亲求情,“母妃,饶了她吧,也是一条人命呢”。
“玦儿,你看该如何处置”王妃直接将处置权交给了世子妃,尽管嫌弃她可又不得不当众维护她,要给她一个世子妃该有的体面。
杨心玦没想到波及到自己身上了,她能怎么办,这么个除了在女人身上逞威风就啥也不会的废物,搞得像自己很稀罕似的。
“母妃,既然世子爷喜欢,就收到房里吧,作个侍妾或通房,王府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吃饭”。
杨芯玦对这世子爷是极度厌恶的,自己原本有心悦之人,却被迫嫁进了王府,嫁给了这花花公子又不好好待她,三年了夫妻还未圆房,故而,王府没有嫡孙,庶孙倒是有好几个了,不过,她不在乎,就这样生活也挺好的,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多少人几辈子都求不来呢。
一场人命案,就这么化解了,杨芯玦道,“嬷嬷,给她安排一个院子吧,再找两个机灵点的人去侍候着”。
康丽丽满脸喜色地随着嬷嬷走了,从此翻身奴才作主人了,只有作了主人,哪怕是个不起眼的主人,在身份上也是一个阶层的跨越,她才能王府里随意走动,尽管不能去所有的地方,但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就行了。
刘敏肴完全没想到世子妃竟然如此好说话,一点也没有嫉妒,大度得超出他的想象,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激,感激她没有吵闹让他难堪,仅此而已。
他决定今晚去歇在她房里,算是给她识趣的奖励。
而今天,灿州王处理完朝堂上的事已经是酉时末刻,皇宫各处都开始掌灯了,以前只看到皇位诱人,如今才知道当皇帝其实是个苦差事,管理一个国家,大到国计民生,军国战略,小到臣子夫妻不睦,皇帝都要操心,操心国事就罢了,宰相夫妻吵架关他什么事,宰相养外室又与旁人和干,可偏偏这些都要吵到朝堂上来,让他主持公道,他觉得皇帝做成这样也是窝囊,可若此等小事不经过他,让别人来断,他这心里又极度难受,还会涌起怒意,那种被人忽视的感觉非常不美,尤其是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下,这种心里太微妙了。
他虽然给自己封了个摄政王,却更愿意别人称他一声灿州王以彰显自己被迫摄政的情非所愿,明明就是一头狼,却偏偏要把自己打扮成牧羊人,每天小心维护着他对皇室的忠诚,又忧心着会不会被看穿而焦虑,每天就在这些事情中来来回回,同时还要分出大量精力时时提防各番王的动向,尤其是玉澈,生怕他哪天突然就打回来了,他在某一刻突然就理解了皇帝们的多疑和善变,人性如此啊,拥有的越多就越患得患失,合理怀疑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心怀鬼胎,都是在觊觎他的位置或者财富,生怕被人抢走手里的东西。
灿州王刘益州处理完一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王府,进门就打了个喷嚏,在宫里简单吃了个晚饭,照例去看了看皇帝,回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亥时,一进府门就听到儿子的正屋里传来的打闹声,“杨芯玦,你竟然偷人,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
“偷人?偷什么人,这是我表兄,我大姨家表兄,你以前也见过的,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我不活了”然后就听到开门声,杨芯玦从屋里冲出来,直往湖边跑。
“表妹,表妹”那位表兄也跟着冲了出来,独留刘敏肴一个人在屋里发懵。
“怎么回事?”刘益州问身边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