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灵溪执算盘一点一点来算。
见洛录溪在夏冬两季的采买上反复清算。
洛氏原本不紧张的。
又见洛灵溪反复在她动手脚的位置勾勾画画。
掌心冒出了一层薄汗。
“姑母,为何去岁夏日的冰块支出要比今年的便宜好些?”
“还有,”她用笔将去岁寒冬的炭火勾出来。
指着该账发问:“去岁寒冬的炭火竟比前年的多了两三倍,这又是为何?”
洛氏恼羞成怒,先声夺人。
“洛灵溪,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今年全大渊的冰块都紧俏,物以稀为贵,东西少了肯定就贵。”
“世子去岁冬回的国公府,多了凌霄院这一份,炭火肯定要用多些。”
洛灵溪盯着洛氏额头上绵密的汗。
声色厉荏道:“去岁宫里冰块告急,圣上特地命人在今年大量造冰,宫里不缺冰,国公府就不缺,今年的价格也是近几年最便宜的一年。”
见洛氏装死,洛录溪又问:“姑母作为长公主的协管,难道不知?”
洛氏被当场拆除,赔笑道:“姑母老了记不清楚很正常。”
“世子回来后,炭火用的是西贡国进贡的炭条,不是府里自行采买的木炭。”
“姑母为何又把这笔支出列进来?”
这一问,洛氏语塞。
再也答不上来。
手心里的汗渍异常绵腻。
脸上浮现讨好的笑容。
她搀着洛录溪的手,“灵溪,你是我的侄女,咱们是一家人,有些事情即使是姑母骗了你,你也得替我瞒下去。”
洛灵溪移开她的手,拿起账本起身。
毫不客气地回道:“姑母还是想好怎么向长公主交代吧,此事灵溪没办法替你隐瞒。”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洛氏恨得牙痒痒。
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回到清幽院。
洛氏阴狠的眼尾上,多了一分寒冰。
见安庆年一身亮眼的袍子,又要去外室颜小娘那儿,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安庆年,我管家权被夺,如今又被自己侄女背刺,你倒好,还有心情去跟娼-妓风流快活!”
她泼妇本性流露。
抓住安庆年的袍子不放。
死都不给他出去。
安庆年失望已久。
眼里的漠然足以令一个女人心冷至极。
“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你背着我和平襄王幽会,这顶绿帽子我戴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是好面子的人,不戳穿你是怕别人知道,我抬不起头来。”
洛氏嘴唇哆嗦。
“我没有,你,是你污蔑我,我和平襄王啥也没有。”
“不承认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