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先坐。”
女子对管家之言,执怀疑态度,她叫怜清秋。
怜清秋的父亲与慕容龚鸠有数十年的交情,在修仙凡境内,人送两人绰号,冰火双剑。
六年前,中央铭州大陆的冶剑山庄传来噩耗,说清秋的母亲身陷囹圄,而上三门之一的香梅门也有半数女娥弟子都折在了冶剑山庄。
情况紧急,怜清秋的父亲才日夜兼程,奔赴冶剑山庄,岂料这一去六年之久,生死境况却再无音讯。
“伯父……”
怜清秋搀扶着慕容龚鸠折回上座。
“不如让清秋代伯父,赴万客楼宴会吧。”怜清秋留了个心眼,怕其中有诈,说道:“毕竟伯父的身体要紧。”
坐上席榻,慕容龚鸠右手捻着拔灯棒,挑了挑鱼膏灯油,千愁万绪,丰家向来对慕容家衔悲茹恨,可为了外孙的生死迷讯,走一趟万客楼,也无妨。
“伯父,您吃丹。”
“若伯父怕清秋轻虑浅谋,最起码让清秋伴你左右,有个照应。”
怜清秋备好了芪黄丹,与茶水,上递慕容龚鸠,尽还顾复之恩。
此番看来,万客楼一行,算是祸福未知了。
万客楼,高五丈,内有四层,外被空明湖碧水环绕,西南高檐,有翡水桥桥峰,与其举案齐眉。
只见月诋楼檐,桥上灯景,被挡了几缕夜辉,少年行至桥峰后,感慨万千,他眼及所到之处,花灯绚丽多姿,美不胜收,可不知怎的,这内心却是毫无波澜。
他一袭青衫,面冠如玉,右臂垂直的尽头,是腰围束带的带钩,钩弦对外,极贴合革带紧束的身板,玉树临风。
“咿!”
人群中,少年多看了一眼美女背影,兴趣大增,真是冤家路窄啊,繁星点点,人多混杂,藏身屋脊,我也给你来个赋芋戏狙,一报还一报。
“小丫头片子。”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哼!”
万客楼屋顶,少年趴伏檐背之上,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片瓦,面露诡笑,遂闭一只眼,便往楼内暗观。
可见女子正暧昧地搀扶着一位老者后,少年的侧脸颊,不禁地抖了抖。
“小丫头片子不学好,掇乖弄俏,这样的水性杨花,落我手里,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暗忖一番,少年趁着夜色,翻身跃下屋顶,待近了湖边,蹲下去,便捯饬了点泥泞,又掺杂点湖水,将面容铺脏,心思缜密,待见了小丫头片子,就赖她是我媳妇,说她败坏门风。
一想到“摧兰折玉”的手段如此高明,少年兴致勃勃。
“小媳妇!”
“我严弥来了……”
“自家媳妇往老色坯的怀里钻,可不是败坏门楣么。”
严弥自言自语地学了一嘴,一起身后,又跛脚前行,怕气氛不到家,刻意念及自己的悲恸遭遇,酝酿泪点。
不一会儿,严弥泪满双颊,他趁着人多,就混进了万客楼,为了博人眼球,以吸引更多的人瞧他,满嘴的胡言乱语,严弥竟不吝出口。
“媳妇啊!”
“你弃我于不顾,竟跟富贵大老爷勾三搭四,难道家里的孩儿,你都不顾了吗?”
“哇哇……媳妇啊,你于心何忍。”
“你的良心大大的坏啊,跟了老色坯,还要跟老色坯暗通款曲,欲喂毒药给我……”
“娘子啊!”
“你的良心是让狗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