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吗?感情这种事不是建立在互相迁就的基础上,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去改变你的本性,那不会恒久的。”石磊的声音听得出已有些失去耐性。
“我不管,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丁百柔摇着披散的发。
石磊静默一旁,浓黑的眼中满是无奈。
唉!怎么那么倒楣又让她碰上这样的事?小冬懊恼地用尺敲敲自己的头。此刻的她内心正交战着,到底要选择物美价廉的热狗满足口腹之欲,还是若无其事地退回去?
唉!她再叹了口气。听到了那样的对话,要她若无其事地从他们眼前走过,是不可能的!眼前明摆着只有一个痛苦的选择,她无限惋惜地沿着原路慢慢退回去。
回到公寓,小冬才刚把一碗已冲水的泡面端到客厅,大门被用力推开的声响就吓了她好大一跳。丁百柔像跟全世界有仇似的一把推开挡住去路的小冬,砰的一声把浴室门关上,而从浴室中隐隐传来丁百柔凄楚的啜泣声。
白痴都可以猜到丁百柔发癫的原因,从小冬刚刚“不小心”听到的对话来看,一向在感情上呼风唤雨的丁百柔此次可是重重踢到铁板了。
虽然与她一向话不投机,但啜泣声却愈来愈悲切,小冬开始犹豫着是否应该发挥伟大的情操主动关心一下。
看了看香喷喷的面,犹豫的脚迟迟未前进。突然,丁百柔的啜泣声戛然停止,她一惊,丁百柔该不会……
一思及此,她立刻像弹簧般既了起来,抛开所有的顾虑,握紧的拳头如雨点般猛落在浴室的门上。
“丁百柔,你别吓人!天底下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你开门哪!”见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声响,她把耳朵附在门上。
“喂!丁百柔,好死不如歹活,你千万别想不开呀!”扣门声如捣蒜,落得更凶了。
门“哗啦”一声被用力的打开,丁百柔一张苍白、犹带泪痕的脸出现在门后。
“赵小冬,你叫魂啊!谁想不开啦!”她擤擤鼻涕,把手中的卫生纸泄恨似地用力丢进垃圾桶中,然后推开小冬,神情憔悴地走到客厅角落,黯然的坐了下来。
“你……没事吧!”小冬跟着到客厅,眼中布满关切。
本来已控制好情绪的丁百柔,听到死对头竟然对自己如此关心,一时又悲从中来,眼泪立刻像喷水池般涌出。回想起刚刚石磊一脸冷漠地对她所说的话,以及那毫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态度,她更控制不住伤心的泪。
小冬万万没想到一句平常的询问,竟换来丁百柔淹死人的恐怖眼泪。她有些后悔,也有想逃离现场的冲动,但见她哭得如此悲切,又于心不忍。不善于处理这种场面的她,只能有些尴尬地杵在原地……
“喂!你先别哭嘛!就算天马上要塌下来,先死的也不是你啊!”她胡乱地说些安慰的话。
“小——冬!”丁百柔可怜兮兮地喊着她的名字,像一个快溺毙的人抓住一块救命的浮木般。
小冬赶忙胡乱地抽了七八张面纸给她。“天下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嘛!你先别哭啊!”
丁百柔接过面纸,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她悲悲切切、抽抽噎噎地诉说着今晚的委屈。“石磊他……竟然为了一个外校的女生对我翻脸不认人。”
外校的女生?小冬一下子会意不过来。“谁呀?”
“就是今晚上台献花、自作多情死抱着石磊不放的那个不要脸的女生。”看来任何与石磊扯上一点关系的女生在了百柔眼中,全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第三者。
哦!小冬有些了解今晚石磊与丁百柔灯下摊牌的原因了,原来是为了那个女孩子——那个怀了他小孩的“辅大”校花。
“刚刚,我只不过想知道他与那个女孩之间有什么关系而已,你知道吗?他脸色变得好可怕,说一切与我不相干,他没有跟我报告的义务。”说着证着,丁百柔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怎么不相干?我那么喜欢他,他又不是不知道。”
当然不关你的事!小冬悄悄地撇撇嘴。人家都怀了他的小孩了,你再怎么喜欢有啥屁用!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这颗烂石头还有一点良心嘛!至少没有脚踏两条船。
“小冬,你说,我真的比不上那个『辅大』校花吗?”经过今晚的事,丁百柔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她怎么知道?整个晚上她根本没机会看清楚那个“辅大”校花,在楼梯看到的时候,石磊又像保护小鸡似的,把她保护得滴水不漏。要她比较,怎么比啊!不过,凭良心说,要是让她选,她也绝对不会选择眼前这个缺乏大脑的丁百柔;这点,她与那颗烂石头倒是有一致的共识。
不过,照目前形势分析,也不用比了,胜负早已底定了嘛!人家对方都怀了他的小孩了,所谓“母凭子贵”,你丁百柔拿什么跟人家比,靠边站卡实在!
见小冬不说话,丁百柔的声音已有些哽咽:“小冬,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比不上那个校花?”
见丁百柔把自己的沉默误当默认,眼看她成串的泪水又将夺眶面出,小冬有些冲动想把楼梯发生的那一幕说出来。但石磊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顿时出现在眼前,让她忙把话又吞了回去。还好,悲伤的丁百柔并末察觉出她的异样。
“怎么会呢?你不要对自己没信心嘛!谁不知你丁百柔是外文系最灿烂的一朵花。”
“是吗?那为什么石磊不喜欢我?”看来,丁百柔真的产生了严重的信心危机。
“凡事不到最后关头不可轻言放弃。人家说『女追男隔层纱』,你再加把劲,那块石头搞不好会被你融化也说不定。安啦!安啦!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阿弥陀佛!阿拉与上帝啊!要明察她赵小冬说谎是迫不得已的。
“真的?我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