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狠狠地踹了那个宫婢好几脚,疼得她直哀嚎,侍凤的伤可比她更痛,我都没见侍凤喊疼她有什么资格喊!
刚要吩咐楠娅把她的嘴封上,殿门口就传来了一道男声,嗓音里缠着焦急,是我熟悉的音色。
“阿凝!住手!”
手臂倏然被人拉扯住,还没等我回头,椒房的屋门就打开了,秦梓脸色苍白的被人搀着走出来,眉宇间尽是委屈神色。
“陛下。”她柔柔弱弱地唤了声。
缓缓走过来,对苏珩屈膝行礼,口里道:“本宫不过就是差人把侍凤姑娘请来询问一下事情原委罢了,夫人对我的宫人这般大打出手是何意呢?”
“询问?”我差点笑出声来,道:“楠娅,拿家伙,咱们也来亲自询问询问皇后娘娘。”
苏珩拉住我的手臂,皱眉轻斥道:“不得无礼。”
“呵,无礼?”我狠狠甩开他的手,吼道:“楠娅,带侍凤回去,今日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动我的人一下!”
我看着秦梓,冷道:“今日之事,咱们来日方长,我要是不让你付出代价,我就跟你姓!”
秦梓,你真当我好欺负么,你我之间,来日方长,这笔账我记上了!
第十九章 暗杀
孟夏四月的月底,天气已经炎热的很,在屋子里耽上一会儿额间便会出一层薄汗。
在这万物枝繁叶茂的时节,侍凤只能躺在床榻之上,背上的伤已经不能允许她正常的躺着了。而她手上的伤更是惨不忍睹,手指红肿,缠着厚厚的纱布,每次痒的时候,我陪在她身边都止不住掉眼泪。
昭阳殿我已经吩咐楠娅全面戒严,不听劝告执意进来的就给我直接打出去,不必客气,包括苏珩。
我永远忘不了他那天那句,不得无礼。
“小姐,侍凤没事。”
这几天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句,侍凤没事。
如何能没事呢?昨天给她擦身子时,隐隐在她的心口发现褥疮的迹象,我焦急地命楠娅寻来药膏,希望可以缓解症状。
“安心养伤,这笔账我会替你讨回来。”我看着她苍白的唇色,心里酸涩的直想哭,只怪我太没用,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
我已经明白,一味的退让是不会让对手放过你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冷景黎当年教我的话,我竟是忘记在了脑后。
唰啦——
竹帘轻轻掀起,一截湖青色衣袖露出来,冲我摆摆手。
我起身出去,看见楠娅,不明所以地轻问:“何事?”
楠娅从袖中取出一片竹简,我狐疑地接过来,倨傲的字迹,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
小心……?
我皱了眉头,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楠娅摇摇头,道:“不清楚,应门的侍童说此前并不曾见过,送信的人也没说身份。”她顿了顿,又道:“婢子以为主子认得呢,主子没见过这字迹?”
我摇摇头,道:“不认得。”伸手将书简递给她,吩咐道:“这片竹简先留着罢,仔细放好。最近把殿内看紧点,我可不想再生什么变故。”
“诺。主子只管放心便是。”楠娅行礼退下。
我看着窗外飘着槐花香的院子,心里一阵担忧,我觉得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小心……我想这并不单单只是一种警告,那个递消息来的人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事情就发生的这样棘手。
嘭——
我丢开手里的药碗,在地上滚上一遭,勉强躲过眼前这个黑衣男子的袭击。
在宫里就这么放肆!好,真是好!
浓郁的中药味混着槐花香,倾洒在整个院子里,我静静地站着,看着黑衣人,并不出口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