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小人嘴笨说错话了!请公主恕罪!请公主恕罪!”
甄诚狠狠得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头,“小人是受了蒙蔽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请公主恕罪!请公主恕罪!”
冯嘉玉与方墨对视一眼,她不相信甄诚后来才知道陈锐楷入狱的事情。
只要他知道陈锐楷入狱了,肯定会想办法知道为什么。
可能性只有两个,要么是真朋友想帮他,要么是真敌人要害他,冯嘉玉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有七八成。
“你到底是如何被蒙蔽的一一说来,否则同罪论处!”
“小,小,小人听陈锐楷说,公主府中有一处巧夺天工的绝妙建筑,但却隐与后宅之内不得见天日,若是小人能得见一会必然能使其发扬光大,小人这才猪油蒙了心在公主的开府宴上哗众取宠,惹得公主不悦,小人罪该万死!”
“你不是说那字条上只告诉你,想办法打探公主府有没有不合规矩的东西吗?你这前言不搭后语,是觉得戏耍我很有意思吗?!”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小人嘴笨,给小人一点时间,让小人给公主解释。”
“好,我给你机会把脑子清算明白了再与我说,说不明白今天你也不用离开了,给我详详细细的说明你是如何与陈锐楷有所联络的,他对你说了什么,他要做什么,你替他做了什么,你传递了多少情报,都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根据甄诚的描述,事情就发生在大概一个月之前。
有一天有一个小厮将一张字条送到了甄诚的手里,“甄公子,这是我家公子给您的,希望您能帮他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您的愿望也定然会实现的。”
甄诚认得这个来送东西的小厮,是陈锐楷身边的,曾经在苏城时他就见过。
他刚刚回京的时候还想着能和在苏城结交的朋友再度同游,却没想到得到的消息是他被下了大狱。
小厮一共来了两次,第一张字条是写要他如何帮忙,后一张字条是写陈锐楷能给甄诚什么好处。
除了钱财,陈锐楷还加码了甄诚最为向往的巧夺天工的建筑。
原本甄诚是不想帮陈锐楷做这件事的,那毕竟是公主,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官宦子女,他自然是不想惹祸上身的。
但是陈锐楷拿捏住了他的心理,陈锐楷知道甄诚对建筑的痴迷,简直可以说是放弃生命的程度。
而且陈锐楷向甄诚说了一个天大的谎话,陈锐楷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说自己是被诬陷的。
就是因为这文阳公主嚣张跋扈,陈锐楷当年才不愿意与文阳公主结亲,没想到公主记恨了他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报复了他。
甄诚以为既然文阳公主如此嚣张跋扈,再加上她的宅邸里有一处绝世仅有的精妙建筑。
既可以满足自己对于建筑的好奇进而让自己的技艺更上一层楼,又可以帮朋友出口气,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陈锐楷出狱以后对于甄诚的帮助会有很多,文阳公主虽然贵为公主,手里却到底没有什么实权,所以当时甄诚怎么算这笔买卖都不吃亏。
如果甄诚能在新荣城里多待一阵子,他就应该知道,文阳公主手里的权利虽然在明面上确实没有多少,但是实际上想要撼动她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而且文阳公主现在可是有着伯乐的名号,识人善用,不分身份年龄性别,甄诚的本事根本不需要他去求,冯嘉玉自会去找他。
更何况冯嘉玉的亲弟弟还稳稳当当的坐在那皇位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道理甄诚怎么当时就没想到。
“当时我真的是被意识的冲动的一起冲昏了头脑,我以为陈锐楷只是想要让公主难堪,我以为真的有所谓的传奇的建筑,都是小人愚蠢才会受人蛊惑,请公主恕罪!”
这故事实在太完美了,逻辑通顺,人设和谐。
所有事情都像是陈锐楷会做出来的,可也正因如此,这才只能是个故事。
就只看甄诚如此顺畅自然地将这件事情叙述出来就知道,他一定在家里的时候默默练习了很多遍。
现在冯嘉玉处于前所未有的劣势,既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也错过了创造证据的机会,而且自己还很容易被别人当刀使。
‘冷静点,冷静点,不能着急……’
冯嘉玉飞快地组织好语言道,
“你红口白牙说了这番话,没有证据,我又怎知你不是要诬陷牢狱中的陈家公子,虽然陈家公子做错了事情,但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若是攀诬与之同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