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这才想起被泼了水的狗柱。
想来那瓶撒在他身上的药粉该是被水冲了个干净,宋锦茵重新打起精神,想起只觉可惜。
不过如此寒凉天里受了许久的冻,也算是让他得了个教训。
“把那人丢回去,若是还想活命,让他们好些管住自己的嘴。”
“是,少爷。”
随从退下,没多久,那呜咽声越来越大,从后头绕去了前头,逐渐又消失在栅栏外。
村里的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高高大大的狗柱像是鸡仔一样,被一个腰间别着剑,一脸冷意的人拖着,原本的凶神恶煞只剩下满脸泪痕,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也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这狗柱家的得罪贵人了?”
“这还用想?定是这母子俩都盯上了同一个,狗柱想去寻人姑娘,被那郎君抓了个正着呗!”
一人提着在河边洗过的衣裳,停在看热闹的几人旁边,是那日穿着深蓝色布衣的妇人。
“那日狗柱他娘就打了那丫头的主意,我不是说了,她一直瞧不上隔壁村那几个,想要个会干活,样貌又俊俏的回来,没承想这一挑,挑了个别人家的,人家懒得理她,她还反倒四处嚷嚷着看不上!”
“啧啧啧,这下可是丢脸丢大了,估摸着待会就会过去闹!”
“她拿什么闹?那样的郎君,一瞧就知道是贵人,还有这刚这过去的,腰间那把剑。。。。。。谁敢惹?”
几人凑在一处瞧着热闹,将狗柱她娘的反应猜了个十足十。
果然狗柱刚被丢进院子,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里头的妇人便心疼地冲了出来。
只是那妇人虽起了寻麻烦的心思,也想要趁机捞上一笔,却还是被那随从腰间的刀给吓退了几步。
最后还是狗柱将人拉着一起跪下,一边哆嗦着身子,一边赔着不是。
刀剑出鞘,院内银光闪过。
琢磨着小心思的妇人总算是得了消停,再也不敢多提和宋锦茵有关的半个字,懊悔不已。
“贵人饶命!”
妇人没想到自己竟是惹了个硬茬,在瞧见那骇人的长剑时,终是被吓出了清醒。
难怪那丫头瞧着模样水灵,不似普通姑娘,瞪人的时候更是满身气势。
“贵人放心,我和我家小儿定不敢招惹那位姑娘,不过是觉着姑娘长得跟天仙儿似的,忍不住就想多照看着。。。。。。”
宋锦茵终于得了清净,透过木窗看向那个被拖走的人时,还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适才的低落一扫而空。
不管如何,沈玉鹤还是来了,还是给她诊了脉,除了给她拿了些药丸,还给她写了几个药方子。
外头灶房冒着白烟,宋锦茵想起炖着的鸡汤,又提步走出了屋子。
沈玉鹤瞧着她松快的步子,脑中映出适才那双澄澈水眸,下意识地,便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