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出针,然这针一出,却突然觉得体内熊熊烈火燃起,竟比先前还狂暴了许多。
谢楚青大惊,连忙又将银针刺入中极,这下方才舒适了许多。
“完了完了,这下这针可出不来了。”
谢楚青额间大汗淋漓,“只能先尝试看看医书了。”
他将身上衣物脱下,拿起药理古籍,仔细翻阅起来,颇有寒门学子风采,只是这小腹位插了一根银针,样子甚是滑稽。
时至傍晚,竹心方才回来,见这谢楚青这般模样,说道:“不错,不错,中极位找的倒是准,只是就怕这银针是拔不出了。”
谢楚青惊起,道:“师姐定知此毒,否则怎么知道我这银针拔不出了?师姐行行好,帮帮我吧,我这副模样实在忒不成话了,而且这银针拔不出,在师姐面前赤身裸体也有失体统不是?”
竹心笑道:“小时候你赤身裸体的模样我又不是没见过,现下还有下身衣物,怎么就算是赤身裸体了?
我就算知道你身上的毒那又如何?今日我已医了岳姑娘,再帮你祛毒岂不劳累?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随即便不理会独自待在院子中的谢楚青,回了竹屋。
谢楚青无奈之至,又见天色渐晚,便只好拿着书也进了竹屋,到自己房间中秉烛夜读。
这银针在谢楚青小腹刺着,却似有别样的功效,谢楚青研读医书,直至子时也未觉困意,反而越发神朗气清,竟一口气读了一个通宵。
也得亏他记性好,这一夜之间,竟将这本药理古籍记了个七七八八,到次日辰时,已将这古籍全然记住了,这等情形却也将他惊了一跳,心道:莫非我在这医道之上也有人家比不了的天赋?
先前听穆师兄说,他入门仅仅被这些草药的药性便用了两三个月,可我现下竟全然记得了,重均草,生于仓州月蒙山,性温,味苦,可解风寒之症。不会有错。
谢楚青翻开药理古籍,找到重均草的药目,竟是丝毫不差,“这可是奇了,不过却也正合我当下所需,要是背这些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只怕许多事要耽误了。”
“你看了一夜?”
竹心穿着白色内衫,披着长发走出竹屋,见谢楚青仍捧着药书研读,不禁问道。
谢楚青回头一看,连忙转过头去,说道:“师姐既起来了,怎么不将衣服穿好再出来?”
竹心却好似并不在意,只将腹前的衣带一系,说道:“见你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忘记了而已。如何,这本药理记了多少?”
谢楚青端了茶壶,为竹心斟了茶,说道:“已全然记住了。”
竹心略略点头,说道:“不错,这千余条药目一个晚上记全了,倒是难为你了。不过这可不够,药目记下了,接下来还有穴位,杂症,毒症,需学得还多着呢。”
说罢,朱唇轻碰了新茶,“你用我余下的朔阳花泡雪前龙梅?”
谢楚青道:“朔阳花虽名字带‘阳’,实则性寒,我现下体内燥热,见师姐药柜中有些晒干的朔阳花,便拿来用了。”
竹心道:“体内燥热也未必是阳气过剩之由,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