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巴比伦暴君的崽》by长街一笑
夜风习习,月光皎洁。
窗外一排排高耸的椰枣树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投出一片斑驳的倒影贴合在墙面。
祭庙内。
一个羸弱清癯的身影立在殿堂中央,一身月白色长衫与屋内的奢华装饰毫不相搭,白皙的脸上鸦羽般的长睫微不可查的轻轻颤抖,一双乌黑的眸底不动声色的瞥着四周。
“大人,请。”旁边一个身穿灰色侍卫服的男子上来弯着腰对他施然一礼“王上病重,祭祀不得已提前,物料已经备好,请大人饮尽此酒,大祭便可开始。”
叶函看着仆人递过来的金盏,接过手微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感觉刺过喉咙,激的他浑身一颤,鸡皮爆开,头皮发麻,但这一切都被他压下不为外人所知。
面上,他依旧风轻云淡,不染纤尘:“你们先……出去吧,我在神龛前在独自为王上祈祷一番,祝他早日康复。”
灰衣侍卫见他转身向前方的马杜克战神雕塑投去虔诚一眼,双手交叉立于肩侧,那双漂亮的黑眸闭上,窗口凉风袭来,带着周边的烛火都跟着晃动,也晃动了祭司大人的衣袂,薄纱袍服下,祭司大人的锁骨处一枚红色胎记在月白色纱衣的笼罩下若隐若现,不知是不是烛火晃得太乱太快,那枚红色绿豆般大小的胎记在那张异域细腻的肤色上更显妖娆艳丽,为这严肃的空间平添几许暗暗的魅色。
侍卫喉咙不自来由的上下翻滚,连忙低头不敢再看那张精致的脸,低声道:“是。”
说完,他无比小心的退出去,走时将房门悄声带上。
见人全部都撤出去,叶函终于松口气,端着的姿态也颓下来,心中暗自庆幸,终于走了。
就在不久前,他穿到了这具陌生的身体,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看四周他是在一座葬祭庙内,是这里的掌事人。
因为大学期就看过不少花边小说,对于穿越他并不陌生,当发现灵魂进了另外一个身体后他只是短暂的茫然便进入了主题——装。
他现在在装。
宽阔富丽的祭庙内粗壮的圆形柱子分散在四周,凑近看,柱子上雕刻着黄绿蓝相间的斑斓色彩,绘有花鸟鱼虫,形象生动,墙面一遍印刻潦草的古字迹,叶函看了几眼,光电之间,响起他之前去中东旅游时看到的庙宇,内里构造与之相同。
这字的写法与那些庙宇柱子墙面上的几乎一致,这是最古老的楔形文字。
意识到这里叶函呆了一秒,这是魂穿到了几千年前的中东某地?
叶函越看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没错,这认知令他浑身汗毛直竖,历史的的中东不论是亚述赫梯还是利比亚亦或是巴比伦,都不是纯良之辈,他穿越到这战乱纷飞的地方,那岂不是死得更快?
尚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穿回去,叶函第一反应,便是想法子逃离。
刚才听闻那个侍卫说王上病重,需要他祭祀祈祷,叶函在屋内来回踱步,想着该如何抽身。
这时外面忽然乱了起来,只听见有人敲门,是刚才那个侍卫的声音:“大人,有刺客伤了一名祭司职员。”
叶函怔住,随即道:“那还不快去追。”
“那大人……”对方声音低沉略有犹豫,叶函立刻开门道:“关键时刻出现刺客,扰乱王上的祈福定然是图谋不轨,你们还不去速速追查将人捉来,这祈福活动缺一不可,出了差错,你们都不要命了?”
对方看着他:“可大人的安危……”他们去追人,万一大人中途受了伤,那可如何是好。
“我不碍事,现在最要紧的是追回凶手,快去。”说到最后两个字他眼底眸光坚决,不容置喙,对方看了便不再犹豫,道了声“是”便离开了。
周遭一阵乱哄哄,铁甲混着急促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人走远后,叶函松了口气,立刻提着衣服偷摸着离开了祭庙。
清月高悬,葬祭庙坐落在一偏僻幽静之区,叶函扶着墙小心走着,粗粝的沙土时不时粘了一手,叶函喉干舌燥,心中一抹无力焦躁感涌出,其实在刚才与侍卫对话间他就隐约感觉到了这种陌生的不对劲。
狭长的小巷内幽静冰冷,他一个人行走好似在无边的旷野,无依无靠,叶函忍不住扯了把衣领,咽口唾沫,企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不适,脑袋昏沉沉,抬脚间踉跄几步几乎要站不稳,简直比他晕车还难受。
好在夜黑遮挡了他此刻的难耐,心底那股无端的焦灼刺挠着他,叶函仔细回想,难道是因为喝的那杯茶?
侍卫递过来的茶水有问题?
这具身体,有人要害他。
叶函简直欲哭无泪,倒了血霉了。
小巷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