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刘福根一怔,根本就顾不得腰还疼不疼了。
直接从榻上起来了,从萧炀手里将那烛台夺了过来,语气担忧道,“陛下,您怎醒的这般早?怎不叫醒老奴。”
他从后面拥着萧炀,将人赶去了龙门架那里。
一路上还不断唠唠叨叨,还时不时自责的内疚几句。
将烛台放到一旁,从桁上将衣服拿下来,仔仔细细的给人穿好。
还一点点将皱褶抚平。
起身的时候,余光瞟到了那书案上已经码放整齐的奏折,轻微的叹了口气,满眼心疼的看向萧炀,“陛下穿好了,时间还早,您再休息一刻钟吧。”
刘福根自然知道萧炀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表面上是一国之君,其实压根就没有实权。
朝政被顾林白一手把持着,现在他的狼子野心更是昭然若揭。
萧炀为了护住萧家的江山,根本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动了动手腕,将手完全隐在了龙袍里,声音清冷,“不必了。收拾一下书案吧,朕该去上朝了。”
刘福根听话的移动着有些佝偻的身躯,将批改过的奏折摞到一起。
然后他跟在萧炀后面,亦步亦趋的陪他到了金銮殿。
到了金銮殿各位大臣已经到齐了,齐刷刷的站成两排,就等着萧炀呢。
他刚坐下,一位大臣就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
萧炀微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看这人,孙鹤言,他不是顾林白的门客吗?
顾林白曾经为了他还不惜威胁过萧炀呢。
难道这是顾凛说的大礼?那他还真是有本事。
萧炀冷哼一声,因为距离远,只有刘福根一人能察觉到萧炀的异动。
他站在一旁看萧炀的动作,刘福根也不知道萧炀是怎么想的,抖了抖拂尘,道,“奏。”
孙鹤言双手将笏板捧到胸口的位置,恭敬道,“启奏陛下,今靖州爆发民乱,军队耗资巨大,且抚民心,镇乱民,处处需钱财。摄政王月余前,才将靖州收的税银全部上缴,实在无银可用。臣上奏,望陛下拨款助摄政王镇压民乱。”
听完孙鹤言的话,萧炀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
还没等萧炀做出回应,一旁的一位大臣就按耐不住了。
他捧着笏板出来,反驳道,“靖州爆发民乱,你可知为何?我问你,若你衣食所安,寝有所居,出入平安,无烽火战乱,你可会反?”
此话一出,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这位,面容苍老但脊背挺得笔直的老者身上。
孙鹤言被他怼得脸色涨红,口齿不清的,指着他道,“你,你,你……”
那老者压根就没被他给吓到,继续道,“怎么?孙大人觉得老夫所言有误?若是这样,那老夫还真是怀疑你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了哪里?”